开口的是狐公,经过刚才的瞬间交手以及黑衣人刚才所说的这句话,他不由的变了称呼。
对方却根本沒有解释的意思,他盯着萧寒看了半晌,说道:“归座之路艰辛而血腥,就你现在这等身手,自保都难,更别说继承夜帝的血统。往后还要加强锻炼……好好的一部《九转易心经》被你练的似是而非,乱七八糟……抽空我会亲自过來指点你。如今沙暴已散,你们走吧。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勿让外人知晓,若是谁不小心将消息透露出去,一人知道我便杀一人,两人知道我便杀一双……
夜帝如此高贵的血统如今竟然流落至此,真是时也命也,”
黑衣人背负双手,摇头感叹着离开。对于脚下的谭智,却是看都沒再看一眼。
直至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萧寒才长长的吁了口气,这才发觉冷汗已湿透了衣背。
狐公却是身形微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萧寒心中吃了一惊,闪身來到他身边,“你受伤了,。”
也难怪萧寒诧异,刚才黑衣人根本就沒有出手,像狐公这等修为,又是如何受的伤。
白狐深吸了口气,强自压下喉头的甜腥味,嘶哑着嗓子说道:“死不了……刚才我两掌出去,却被反震了回來,嘿嘿,自己伤自己,这辈子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罢了,技不如人,也沒什么好说的……”
狐公语气有些萧索,萧寒心头却是狂震。对方在武学上的造诣真的是深如大海,自己之所以能够幸免,估计也是因为那个劳什子的血脉起了作用,否则,恐怕下场比白狐还惨。
“那人的修为太高,我甚至怀疑就算是你父亲萧天龙亲自到场,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这个人行事古怪,说话云山雾罩的,來历也是极为诡异……这种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趁早走吧。”
张三和孙灵海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神色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萧寒竟然是当初山流龙首的儿子,这一点谁都沒有料到,这小子事先竟然也沒露出半丝口风,实在是……
至于孙淡月,对萧寒身份一事根本就不清楚,她也不知道萧天龙到底是谁。这丫头脑子里往往都是一根筋,过于深入的东西她也懒得细想。
看來当初的那个算命先生说的沒错,自己出门遇贵人,萧寒既然是萧天龙的儿子,可不就是自己的贵人。张三心中如是想。
因为各怀心思,所以在离开古城后众人尽皆沉默,除了小王和罗建外。这两人都是天生的乐天派,他们一路上嘀嘀咕咕的小声说话,也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來,气温下降的厉害。在这种环境下赶路,往往都是事倍功半。无奈之下,几人只好搭了帐篷,围在篝火旁取暖。
食物和饮水都很充足,沙暴过去,天空碧蓝如洗,澄净的空间里星星不停的眨眼,远离了喧嚣之地,众人难得的有了一丝平静。
孙淡月來到萧寒身边坐了下來,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揽住对方的胳膊,将头枕在萧寒的肩膀之上,抬头看着天空发呆。
萧寒沒有拒绝,余光瞥见女子清丽而平静的脸庞,内心也逐渐安宁了下來。
自大学开始,两人少有如此亲密的时候,如今感觉过去的一切似乎全都发生在昨天,但实际上却已有数年之久。
萧寒转头看了一眼仍处于昏迷状态的谭智,皱了皱眉。对于如何处置这个人,他其实也沒什么主意。众人各有各的建议,按照孙灵海的说法,直接将此人丢在沙漠里让其自生自灭,反正这家伙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不过萧寒直觉这个人或许还有用,于是便一直带在身边。
远远的传來几声狼嚎,不远处,一只身体肥硕的沙鼠探头朝这边张望了几眼,然后哧溜溜跑掉了。
这是萧寒继任山流龙首的第二年,但他并不知道,这或许也是他最后平静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