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您和省委对我的信任,如果没有您的关心和指导,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又能有多大的作为。”短暂的思考之后,齐天翔慢慢站起身来,郑重地向林东生鞠了一躬,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齐天翔才猛然觉察到,林东生稀疏的际白已经难以掩饰,往常不严自威的脸庞,变得松弛,而且眼睛下面的眼袋,更是显出了老态。一瞥之下的现,使齐天翔的心中瞬间涌上了一股酸涩,可在林东生温和的目光注视下,又只能强忍了下来,坚定地说:“请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负省委和您的期望,用毕生的精力和全部的才智,为党和社会奉献,为百姓和民众殚精竭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这是干什么?快坐下,快坐下。”齐天翔起立鞠躬的动作,以及自内心的表白,让林东生有些意外,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来阻止他,可腰不给力,挣扎了一下没有站起来,只好摆动着手连声说:“不要这样,也没有必要这样,知道你的心情,不用表白也清清楚楚。”
看到齐天翔缓缓地坐回到沙上,林东生略微板起脸来,瞪了齐天翔一眼,不无好气地说:“这是对我的感恩吗?党的事业的交接传承需要感谢吗?什么时候学会了这套庸俗的价值观了,这可不是你齐天翔的做派啊!”
望着齐天翔略显涩的神情,林东生缓和了语气,由衷地感慨道:“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任何人都不可能占据这个位置一辈子,交接棒总是要不断传承,才能使我们的事业保持长青。当年我也是从老同志手中接过了这份责任,现在把他传给你,也算是将这份沉甸甸的责任传承了下去。”
“你年轻有活力,有胆识,有能力,有丰富的知识储备和广博的视野,关键一点还是你身上可贵的责任和信念,以及始终不曾泯灭的信仰和理想追求。这是做好事业的基础,也是最为可贵的品质。”林东生目光柔和地望着齐天翔,笑着说道:“将担子交给你,并不是私人赠与,也不是草率的决定,而是经过了长期的考察和认真细致的评判,由各级组织部门集体作出的结论。这也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你出色的工作成就和廉洁自律的个人操守,不仅完善了你自己的履历,也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从齐天翔激动的眼神中,林东生读出了齐天翔心中的激荡,也读出了他的坚定,就满意地点点头,认真地说:“其实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抽时间专门找你谈这件事,这不仅是我的工作,也是履行一份神圣的责任。”
“我知道,这次北京之行你的感慨很多,中央领导的肯定和赞扬,郑明同志的提醒和点拨,都是从前所不曾经历过的,也是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的。这些我理解,也感到很正常,如果没有这样的反应,就有悖常理了。”看到齐天翔认真地望着自己,林东生顺着自己的话意慢慢地说着:“从你来到河海工作之后,你独善其身、低调为人的品质就逐渐显示了出来,不愿交接高层,不过多交际的特点表现的比较明显,这对很多人是劣势,可在你却成为了优势和特征,这说明你对官场规则是不感兴趣的,正是这种出污泥而不染的品行使得你特立独行,也获得了高层领导的欣赏和肯定。”
林东生尽兴表示着自己的赞赏,接着补充道:“来河海很多年了,除了正常的工作交流,很少能看到你出现在省领导家中,即使是到北京,也没有听说你过多地走动,更少见你走家串府地拜访。这一点我很清楚,郑明同志更是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这就看出了你的品行,也是你能够迅晋级上升的主要原因。世俗的东西难以避免,可靠这些东西能够走多远,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明白,关键还是看工作能力,毕竟位置是做事的基础,没有工作能力,即使再会来事也没用。”
听到林东生说到这里,齐天翔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就接过林东生的话,谨慎地说:“你说的太对了,不善交际的确是我的劣势,以前在学院教书时就是这样,来到河海工作后也没有任何的改变,不但不走动,更不允许同志们休息时间到家中拜访,这限制了同志们对我的认识,觉得我清高孤傲不好接近。这些问题我还得引起重视,起码改变一些,以免影响到工作。”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改不改都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矫枉过正反而容易弄巧成拙。”林东生轻轻摆了摆手,淡淡地笑了笑,慢慢地说:“我现在要说的还是未雨绸缪的事情,这关系到我省政治和社会的稳定,更关系到政策的延续性问题。”
林东生说着话,停顿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神情严肃地说:“这一年来省委这边事情太多,原本计划好的事情被搅了不少,现在看来基本上平息了一些,是应该谋划一些事情了。也能在我身体尚好的时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齐天翔当然明白林东生所说的事情,也知道他所说的事态平息的意思。谋取省委书记职位无果之后,侯哲海已然心灰意冷,除了必要的重要会议,以及躲不开的事物之外,侯哲海已经不多在省里面露面了,更多的时间也还是停留在他熟悉的京城,毕竟他还有着北京理论研究院的兼职,有在北京待下去的合理理由。
侯哲海失去了斗志,唐建国当然也没有了争斗的理由。侯哲海有着上层的授意和庇护,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