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三八、此恨不关风与月
“好,那你就等着找到他的尸体再说吧。”厉无邪恨恨地抛下这一句,不甘心地盯了飘香雪一眼,飞身离去。
“为什么要放过这个恶魔?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水丝柔审视着飘香雪,谨慎地问道。
“如果他真的杀了上官仪,又怎么会任由我杀他,而不自救,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或者说另有阴谋。”飘香雪口里解释着,心却飞到了殿内,那红色的身影在他的眼前萦绕不去,让他无法释怀。
水丝柔从他迷惘的眼神中,已知她的心不在这里,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却还是柔声劝道:“既然如此放不开,为什么不亲自去问清楚?”
飘香雪惊讶抬头,望向眼前的女人,他没有想到的是,水丝柔竟然能看破自己的心事,更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会这样劝解自己,而自己,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竟然不如一个弱女子有勇气。
仿若“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飘香雪颓废的面色在瞬间染上了光彩,星目中闪动着晶亮的光芒,“谢谢你!”飘香雪由衷地表达着自己的谢意,然后深深地望了水丝柔一眼,飞身向殿内逝去。
一声由衷的感谢,换来的却是水丝柔的绝望和凄伤。水丝柔望着飘香雪飞逝的身影,感觉到自己与他的距离越来越遥远,遥远到自己的心,永远都无法与他的心触及,虽是身在咫尺,却是心远天涯。
飘香雪飞身来到殿内,大殿上的宫女侍卫均已不在,更别说那一对新人了,空荡荡的大殿显得无比的空寂。
飘香雪心中一阵失落,正愁该去哪里找寻那梦中的身影,却听得殿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飘香雪忙警觉地闪身躲到殿柱之后。
门外走进来的是一高一矮两名宫女,高的清丽,矮的娇俏,都是清一色的宫女装扮。
“听澜,”矮个的宫女低声唤道,脸上有着惋惜不平之色,“你说,水姑娘那样仙子一样的人儿,魔尊怎么忍心如此折磨她啊?”
被唤作“听澜”的宫女连忙竖起食指,压住红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伸长脖颈,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压低嗓音,斥责道:“你不要命了吗,观琴?竟敢议论魔尊?”
观琴被吓得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再也不敢出声。/
“等一会儿,见到魔尊和姑娘,你也什么都不要说,记住了吗?”听澜见她害怕了,便将语气放柔和了许多,但还是不放心地嘱托着。
观琴再次缩了缩脖颈,乖巧地点了点头。
听澜这才放心地带着她,向内殿走去。
飘香雪听得暗暗惊心,“难道,厉无邪对水竹真的不是出自真心吗?他娶她只是为了折磨她吗?”一连串的疑问,已经让飘香雪再也顾及不到其他,当下施展绝顶轻功,悄悄地跟在了两名宫女的身后,一路尾随。
两名宫女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宫室外停了下来,分别谨慎地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由听澜轻轻地叩了叩门。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厉无邪的声音:“进来。”
两名宫女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又反身将门重新关好。
飘香雪立即想也不想,纵身飞上屋顶,揭开了上面的琉璃瓦,向内窥视。这一望之下,飘香雪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一颗心,痛得失去了知觉。
只见宫室之内,灯火辉煌中,水竹被缚在正中的堂柱之上,身上的大红喜服已经破烂不堪,露出道道雪白的肌肤,而那原本凝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上,此时分明已是布满了鞭痕,而那支制造罪恶的皮鞭,此时正握在厉无邪的手中,上面还沾着血痕。
“药,取来了?”厉无邪一边斜睨着水竹,掂着手里的鞭子,一边头也不回地问道。
“取来了。”听澜恭谨地答着,观琴在看到伤害累累,血迹斑斑的水竹时,便已吓得花容失色,垂首立在听澜身后,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拿过来。”厉无邪一边命令着,一边走近水竹,伸手捏住她的粉颊,淫邪地道:“宝贝,现在让你尝尝我特制的情药,保证让你****,再也不会想着飘香雪那个负心的人了。”
水竹的脸上满是羞愤的怒意,望着厉无邪的水眸中盈满屈辱的泪水,恨恨地啐了一句:“疯子!”
厉无邪的手指迅速划过她的粉颊,紧紧扣住她的下颌,用力地捏着,声音阴寒得有如来自地府鬼域:“疯子,很好,一会儿我就会让你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一个为了情欲而疯狂的女疯子!哈哈哈……”
泪水奔涌而出,水眸因悲愤而发红,水竹目眦欲裂地瞪着厉无邪,无力地挣扎着。
厉无邪已经将听澜递过来的红色药瓶接到手里。他一边淫笑着,一边将手中的红色药瓶打开,手掌用力地捏住水竹的下颌,硬生生地将她的樱唇捏开,另一只手举起红色的药瓶,向水竹被迫张开的樱唇中倾倒下去。
水竹绝望地睁大水眸,瞪视着那闪动着妖艳荧光的红色药瓶,越来越贴近自己的樱唇,终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颗豆大的泪珠从羽翅般的睫毛下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厉无邪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冷笑,并瞬间僵化在脸上。
一道白影,加上一道冷光,隔在了厉无邪和水竹的中间,阻止了厉无邪这邪恶的动作。
厉无邪惊骇地睁大双目,定定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不敢相信,有人可以如此轻易地从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