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皇兄,我相信他”,静和抬头看着他,摇着头比划道
“可是,父皇又怎会相信他?陈国又怎能相信他?”,殷青玄看懂她的意思后,苦笑着道,“自古以来,两国战事,并非一两个人之力便可改变的,即便他是燕国君王,可也未必能做**专断,所以,为免燕国到时候突然杀个陈国措手不及,如今我们必须做了部署,那边上,在你平安抵达陈国之日,便是陈国大军与晋国大军同时突袭燕国山岳关之时,你可听到账外的号角与鸣鼓之声了?那便是姜毅将军正在点兵召集大军,准备今晚偷袭”
静和一愣,她此刻,无暇侧耳细听,那号角声与鸣鼓之声,声声入耳,敲击着她的心,让她紧张而又不安,可是,那晋国何曾是值得信任的?皇兄和父皇难道忘了,上次也是陈晋两国联盟,但最后晋国却出尔反尔,临时撤兵,否则,也不会让陈国边境一再沦陷,这一次,晋国又会怎样弃了陈国?皇兄如此精明之人,难道会不知道嘛?
“皇兄,一定要这样吗?那晋国未必是可信之人,此事现在还有转圜余地,一旦陈国主动开战,便真的没有反悔的机会了?”,静和急切的比划着
“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殷青玄沉声道,“晋国那边,你无需担心,父皇他他已经协商好了,这次,晋国是定然不会如此”
“可是,陈国今日若真与晋国一起率军攻打山岳关,无论战败战胜,那便是两国又一轮征战的开始,且燕国再也不会给陈国机会了”,静和苦笑着比划道,她很想提醒她的皇兄,百姓安宁,天下太平才是最重要的,既然萧君轩现在能退一步,为何他们偏偏又要去挑起战事不可?
“可是,那你又知道这些日子,那萧君轩的人在燕国和陈国都做了些什么吗?这一场战争,最初的罪魁祸首又是谁?”,殷青玄质问道
这一次,静和无言以对,确实,这场战乱最先挑起的罪魁祸首,不是萧君轩,又能是谁?
营帐之外,号角之声再次雄浑而不绝地想起,静和不禁抿紧了唇瓣
“大军要出发了”,殷青玄淡淡说道,“小妹,皇兄知道你的担忧些什么,但是,有些事或许你并不知道,也不想告诉你,如今你既然回来了,那该放下的便放下,父皇为了你好,已做了安排,明日,将会有人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静和却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处,并不再做什么动作,不说话了,此刻,她的心已经如同被冰冻了一般,空虚而无助,紧张而惘然
不知为何,直到这一刻她才忽然发现,在国与国之间,两军大战之前,她自己的力量与意愿何其渺小,而且,就算是面对自己深情厚意的夫君,和爱护自己如斯的皇兄,都如此的不堪一击,不值一提,可她当初却是在他面前,那样大胆的责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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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陈,晋两国以为私下结盟,又是在燕国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偷袭,可是,真到这一战开打的时候,才发现,这场燕国山岳关的战役打得十分艰难,燕国的大军一直在关内从未主动出击,而陈,晋两国率领几十万大军一直驻扎于山岳关外,前前后后攻打了近十场战役,虽未损失惨重,但确也始终未占到任何优势
在这十几天里,静和始终住在边关营帐之中修养,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焦躁不安,每日里,她均默默地来到殷青玄的营帐,与他一起听着前线送战报之人汇报的前线战况,默不作声
殷青玄也不阻止她听战报,但也不她讨论布局战阵之事,他每日对着挂与墙上的军事地图推敲琢磨还有多少日子,要怎么布局才能拿下山岳关,然后,便坐于案前奋笔疾书
而静和则总是在听完前方战报后,坐于营帐内看他运筹帷幄,然后,又默然无语地回到自己的营帐,她曾经提出过要么让她回燕国,要么让她回陈国都城去看看父皇,但殷青玄无论那一条都不答应,只告诉她父皇有安排,但是安排了什么,却又怎么都不肯跟她说了
静和实在太明白了,父皇与皇兄相比,是一个下定决心后加难以说服的人,何况,这一次,萧君轩竟是让人到陈国,暗杀了父皇的心腹势力,逼父皇退位,父皇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皇兄作为父皇的儿子,哪怕是如今登基称帝了,也得顾忌父皇,只能这么顺应着他,直接与晋国再次结盟攻打燕国,何况,这也是先发制人
不知为何,静和却始终有种感觉,她感觉皇兄每次在对她欲言又止时,那饮下去的话语,便是让她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回燕国秦都了
这些日子,因为嗓子被上次用药昏迷几个月后,现在不能说话,没有可心之人陪在身边,她是沉默寡言得如同空气一般,渐渐郁结于心,终于,在知道山岳关即将被攻占的时候,静和病倒了
殷青玄在军医替她把完脉后,留在了她的营帐里,看了她许久后,长叹一口气道,“唉,小妹,这惩亲,从你一开始选择,哪你便不应该有任何的奢望,如今能顺利抽身,便是你的和亲使命已然结束,你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