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没有亮,就听见警局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顺子开门一开,只见李家的仆人阿来,累的气喘吁吁的样子,口里还继续大叫着:“开门啊,开门啊,我要报案呀!”
顺子拉住他问:“你们家又报什么案子?你们少爷的案子都还在调查呢,还报什么?”顺子揉着眼睛不耐烦地说。
“小爷呀,你可不知道呀,这李家真是倒大霉了。这大少爷刚死,可是今早李家的下人灿花,去厨房做早饭时候,却发现表少爷坐在厨房的潲水缸里,过去一看,天哪,整个宅子都是灿花的惨叫声呀,我们纷纷起来,第一时间赶到厨房,真的是惨不忍睹,表少爷的眼睛被抠掉了,后来在大少爷的灵堂边的棺材上找到了边少爷的眼珠子,他脖子上的血管也被抽出来,勒在他的脖子上,整个潲水缸都是他的血,看到的人都吓傻了,我现在大脑里全是那副恐怖的画面。”
顺子听着阿来的讲述,握笔记录的右手都有点发抖了,他感觉此事肯定有蹊跷, 忙搁下笔,告诉阿来先赶回去,叫李家人不要随意挪动死者,保护好第一现场。他又连忙去报告李国栋。只听见顺子把李国栋房门敲得咚咚的响。李国栋听到敲门声,把被子一掀,起身一坐,一脸不悦:“鬼迷了,这么早就来敲门,还让不让人活了?”
“头儿,不是我被鬼迷了,而是李家人被鬼迷了!”顺子急切而抱歉地说。
“什么,你再说一遍,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国栋一听是李家出事了,便一下跳下床,捞起衣裤双手一伸,双脚一登,好,穿上走人。而李二闹见到二叔要去李家了,他想着跟着二叔去看看吧,肯定有好戏看,于是也快速地穿好衣服,跟在二叔后面,乐得屁颠屁颠的。
他们一行人,来到李家,李家下人全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李家,觉得李家宅子凶多吉少,都想保住自己的小命,闹得最凶的要数李兵的老婆——刘芳华。前几日,李兵死了也不见她又半点伤心,倒还是烟熏浓墨,毫不忌讳,身精神甚好,可是今日却见李芳华恍恍惚惚,嘴里念叨着什么,还一直闹着要离开,说李家有鬼,而李家的下人们哪里听得这般言语,任凭李氏怎么劝说,他们也决意要走。
李国栋见此情况,忙扶住李氏,站在村民中间,大声地说:“现在李家又发生凶杀案,你们昨晚都在李家,从法律上来说,你们都是有嫌疑的,那么在警方没有把这个案子解破之前,谁也不能离开李家,你们必须要等着我的传召。”李国栋的话颇有威信。仆人们也就没有再吵嚷,各做各的事情。
随后,他们一行人绕过李家的庭院,来到了厨房,而李二闹走在最后,东瞧瞧西看看,突然发现,院中有一口盖着巨石的古井,趁着黎明前的黑暗,李二闹好像看到那口古井里冒着黑烟。他正想把看到的告诉二叔,可是转眼一望,哪里还有人,二叔早就走远了。扭头再看看那冒着黑烟的古井,李二闹瞬间脚软了,“天哪,真是太没有长进儿了,这点也怕”李二闹心里嘀咕着。但也一瘸一拐地朝着人多的地方跑去。正如报案人阿来所说,死者李炳利,坐在厨房的潲水缸里,眼睛已经被抠掉了,脖子上的血管也被抽了出来,整个潲水缸都是李炳利的血液。
看到这么残忍血腥的场面,李二闹一阵恶心,李国栋在来之前,便吩咐警局的小圆,去请法医跟来,看看能从死者的身上看出什么蹊跷不。其实此时李国栋心里有点得意,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第六感太灵敏了,简直可以封自己是‘李半仙’了,只是当初怎么就没有跟着咱家老头子学道呢。紧接着,李国栋仔细地检察着周围的蛛丝马迹,可是不管怎么勘察,明显没有打斗的痕迹,李国栋思考着,也许这里并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并且在李炳利的身上,除了有一股浓浓的潲水味外,还有一股子女人脂粉的味道。李国栋回想起李氏的话,于是把怀疑的目光移向了刘芳华。可是此时的刘芳华,眼神闪闪烁烁,似乎已经不再是昨日那个精明能干的刘芳华了。究竟是刘芳华在装,还是这件事情另有其隐情。李国栋分析着整个案件,也许整个案子就是一个情杀,或者是仇杀,起因也无非是普通的财产争夺。李国栋正分析着,这时小圆带着法医郑俊来了,寒暄之后,郑俊立马就地开工,查看李炳利的伤口,看看究竟是他杀还是自杀。
郑俊带上手套,搬开李炳利的眼睛,发现李炳利的眼珠是用利器挖出来的,他的脖子上的动脉血管也是用相同的利器硬抽出来的,并且潲水缸周围根本没有其他人的指纹。郑俊边检查边向李国栋报告着。
李国栋皱着眉头说: “老郑,你相不相信,死者是被鬼怪害死的?”
“李警官,你也迷信?其实每一个死人都不说话,但是他们的身体是会说话的,他们的身体会告诉我们,他们生前发生的一切故事。”郑俊自信地说。
“老郑,那你猜测死者的死因是什么?”李国栋也有些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死者在生前,肯定与人有过暧昧,你看他的领口上还有模糊的女人的脂粉色,虽然被潲水泡胀了,但是死者身上却留下了凶手的证据。”郑俊指着死者的领口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死者死之前,不是一个人,而是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李国栋斜眯着眼睛看着郑俊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