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心情她也懂.越是爱一个人.越希望她过得单纯.那样更容易幸福.
南竹叹了一口气.“可能是吧.师父常说学得越多越累.痴痴傻傻才是最幸福的.”
清漪噗呲的笑了.她相信南竹的师父一定这么说过.因为他将南竹的确就是按照这个方式教养的.南竹以为清漪是在笑他的奇怪理论.跟着附和着.“姐姐你也觉得我师父很奇怪是吧.”
说起南竹的师父莫十七.清漪的脑海里又浮现他躺在那白玉石上道骨仙风的模样.只是可惜那般美的男子竟只能那样躺着.“南竹.你师父是怎么回事啊.”
“你是问为何他会躺在那里.”
清漪点点头.南竹一副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想了想才开口.“其实我师父是个情痴啦.他那样躺着都是为了一个女人.”南竹说起了她师父的故事.那是记忆里她听过的.师父之讲过一次的故事.
对于世人而言.逍遥毒王莫十七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在南沙那一场灭城之战之前.他是亦正亦邪的人物.尤其是女子.被他那些传奇的故事所深深吸引着.觉得他偶尔的恶作剧也是可以被谅解的.
可是南沙之战中.他用佛陀尽屠城之后.世人对他唯有惧怕.唯有憎恨.可他却无所谓.杀人对于他來说就像是最平常的事情一样.杀一个人与踩死一只蚂蚁他从來不知道是有区别的.可直到他爱的女人拿着剑怒指他时.他从她的眼泪里直到或许杀人是不对的.可他万万想不到.想不到他为了救那个女人屠城之后.那个女人却因为他屠城自尽在他面前了.
“我师父从小在山野中长大.他的师父从沒有跟他说过人是不能杀的.只告诉他.人是可怕的.比毒更可怕.”南竹怕清漪觉得她师父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所以又多解释了一句.“所以师父在教我用毒之前先教我的就是.人比毒可怕.但万不得已不能用毒伤人性命.”
那场屠城之战清漪是知道的.方才她也很诧异.以为毒王应该是个面目狰狞之人.而不是那卧在白玉石上宛若仙人的男子.她的师父说过相由心生.能生的那么干净或许他的心也是那样的.
“所以你师父是因为受了刺激.所以才变成那样的.”
“不是.我师父他向來都是不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去做的.在失去心爱的女人之后.他知道自己错了.杀人是不对的.所以他很后悔.想要制作出后悔药.”
“后悔药.”清漪觉得莫十七果然是与众不同.但是同时有个更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浮现.“你师父不会真的做出了后悔药吧.”
南竹点点头.清漪是彻底震惊了.
“其实也不算是后悔药.服了那个药就跟我师父现在一样.出了还有一口气其他就跟死人无异.”南竹托着脸蛋.手指在脸上起起伏伏的弹着.她心底是十分不喜欢师父研制的这种“后悔药”的.但是从她有意识以來师父就一直在研制.她也算是习惯了.
“如果就只是像这样.那如何被称作后悔药呢.”清漪不同.难道是用自己的性命來惩罚自己吗.那还不如直接死去來得便利吧.
“因为他会给自己编织一个很美的梦境.他会回到自己最想回去的曾经.让一起重新开始.至于是否真的可以.我也不知道.我在师父身边守了一个月.他的身子毫无异样.我才相信他说的可能是真的.他活着.只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清漪被南竹说糊涂了.觉得太过神奇了.“那你师父现在算是……”
“我师父现在应该算是做了一场梦吧.一场不会醒的真实的梦.不过他自己也说过那不过是在一个虚幻里残喘.就算这样他也不忘给这奇怪的后悔药取一个如诗如画的名字.姐姐你猜是什么.”
南竹一脸卖着关子的样子.清漪一脸的猜不透.她觉得这逍遥毒王莫十七的心思哪是一般人能够猜到的.
南竹十分得意的在清漪耳边落下两个字.“梦吟.”
清漪如石化了一般呆在那里.这两个对于她而言比噩梦都恐怖的字眼.竟然此时出现在她的耳边.
只是.梦吟.不是天下至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