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桃村,回到诊所的时候,桃村的书记也早就着急的等在这里,看到我俩回来原本急的站在诊所偏房里打转转的他连忙迎了上来,问我俩十六里铺那面是个啥子情况,我原原本本的把在十六里铺的遭遇和见闻告诉了他,他一边赞叹老太太是个好人,思绪也一下子豁然开朗了,他说他和十六里铺的书记非常熟,是老伙计,今晚就由他牵头让大公鸡买上礼品跟他一同前去找十六里铺的书记帮忙,毕竟,无论结果如何,在赔偿死者家属赔偿金的时候也绕不开这十六里铺的书记,他不出面,谁也跟死者家属说不上话,这求人之事还是得办到前头。 傍晚时分,我们一行三人风尘仆仆的带着礼品直奔十六里铺的书记家了,去到的时候十六里铺的书记连晚饭也顾不上吃了,连忙商量可行的办法把桃村的大夫救出来,两个村的书记一拍即合,二人达成一个共识就是,不能让好人蒙冤,老大夫救死扶伤服务乡民一辈子了,医德人品,十里八村的乡人皆知,谁也不能抹黑桃村大夫,我们十里八村的老少爷们谁也离不开桃村大夫,所以,我们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他给救出来,今天,我们不把桃村大夫救出来,明天我们得病就没人救我们。
十六里铺的村书记也很善良热情,最后想出一个最可行又可靠地办法,那就是让桃村和十六里铺的所有村**名签字在此次医疗事故诉诸法律之前把老大夫给保出来,这两个村子的老少爷们都受过老大夫的医恩,没有人会拒绝的,我们拿着这份联名册,看守所不放人,我们就带领着两个村子的村民去镇上闹,一直闹到他们放人为止,这虽说有点要挟政府的味道但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定下一策,之后,十六里铺的村书记眉头紧皱,他叹息一声说,要想让政府放人的前提还有一个那就是死者家属不在向法院告,而且同意答应他们所想要的赔偿金数额,在一定意义上完成私了,即救出老大夫还不让政府左右为难,这死者的婆娘还是有一定背景的,她县公安局里好像有人……不过请你们放心,我去和他们谈,一定把赔偿金降到最低……
大公鸡感动的好一阵痛哭流涕,几次想给十六里铺的书记磕上几个头表示谢意,都被二位书记拉了起来,我坐在一旁也不好插话,只能静静听着,反正我是最不合适去给政府交涉的,我毕竟是半拉阴阳阴阳先生,是完全不受社会主义的法律保护的。
桃村的书记点上了一支香烟拿在手里,完全没有要抽的意思,他喃喃的说道,说白了还是这赔偿金闹得,老大夫行医这几十年,只想着为乡民服务了也没攒下几个钱,哎,兄弟,事不宜迟,他冲十六里铺的书记说了一声,你先与死者家属接触一下,试试他们的口风,我们这就回村动员,让全村的老少爷们为老大夫集资捐钱,这回就是买也要把老大夫给买出来……
最后的结局是,联名册上两千多人联名签字,递到了镇政府,在整个镇子上掀起了轩然大波,镇领导高度重视,很是体察民情,决定释放桃村大夫,至于赔偿金除了镇上深受老大夫的事迹感动出于人道主义拿出了两千元外,其余的都是十里八村的乡人几毛,几块,十几块的拼凑起来的,总共收到捐款一万多块钱,最后十六里铺的书记尽了最大努力,把赔偿金降到了一万块钱,死者家属收下赔偿金答应不再上告,这一点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那时的社会一万块,得像现在的二十万元左右吧,虽然有点夸张但也差不多,这凝集着十里八村乡亲爱意的善款总算没有白费,终于把老大夫从苦海里救了上来,我们那穷,但人心善良淳朴,我们没有钱,可人多力量大
几天后,老大夫被释放回来,整个人一下子像老了二十岁,胡子头发全白了,和八十多的老头子似的,整个人变得很木讷精神一下子萎靡了很多,人虽说救出来了,但这次的医疗事故对他的打击着实不小。
再最后,镇上考虑到,桃村老大夫年事已高,况且医术上后继无人,就由镇上出资在桃村前面大路边上的宽敞处建了一座医疗设施齐全的大诊所,还从镇医院调来了两位年轻的小男大夫和一位年轻貌美的小护士,都二十多岁,工作积极,很有活力,老大夫呢,也没有退休,而是搬到了新诊所任职,而且是医学顾问呢,他儿子大公鸡也被特殊照顾公费送去卫校学习深造,毕业后就接他父亲的班,好人终有好报,桃村大夫父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老大夫一生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老大夫出狱的那天,他们家置办了几座酒席,一来宴请我们这些营救他出来帮助过他们家的人,二来呢,热闹热闹冲冲晦气,我邵二蛋自然在列,而且是帮了他们家的大忙了。
那夜,诊所了非常热闹,我也算是结识了很多位在我们这十里八村有头有脸的人物,收获不算小。
席间,我们正喝得欢天喜地的时候,被一阵幼儿的啼哭声给惊着了,大家都听出了那大公鸡不满一岁的儿子哭声很不正常,像是被什么给吓着了,怎么哄也哄不好,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
“该来的还是来了”我淡淡的说了一句,虽然他们听不懂,也看不见什么,多少有些惊恐,我抬眼看向门外,那骷髅老头怀里搂着两个美女正傻呆呆的站在门口,它或许是被屋里的酒菜香着了,想来凑个热闹,看着它贪婪的吸着酒菜发出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