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至天明,我像只骨魂野鬼一样在这座城市游荡了整整一夜,什么都沒有发现,什么也沒有发生。
几次绝望的我以为,我会昏迷倒下在一处无人的角落,被毒虫吞噬掉最后的心智,我便会悄无声息的死掉,为她们无耻的妖术献上我的灵魂与**。
天明后,我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是,我虽然沒有死,情况却也沒那么乐观,因为我的左手心,也就是毒虫钻进的地方,已经发黑发紫,肿起老高像手臂蔓延。而且,手心处还渗出发着恶臭的脓水,我真怀疑,如果,我不能取出体内的毒虫,我会不会全身腐烂而死呢。
我不敢再想,也沒有再想下去,我跑到路边的公共电话亭,往师娘家打个电话,是师娘接的电话,她老人家说景琳和玲珑已经安全到家,她又倍感心疼的问我,‘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说不打紧,就是遇到一些小状况。我处理完便会回家……
电话那头景琳接过电话,令我感到意外,因为,昨晚,事发匆忙,我怕她担心,不敢告诉她任何事情。
“邵二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急死我了”电话那头的景琳急得哇哇大哭,说:
“我这就进城去找你”
“琳琳,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返程,这个时候对你來说最不利,你要知道只有你安全了,我才能好,你明白吗。”
“可是,我好担心你呀,我又不在你身边”景琳依旧不放心。
“不要担心我,我干得就是这一行,要说危险,老天要是想灭我,我早死几回了,你说对不对,你想你男人我名门正派的阴阳弟子还能被那邪门歪术给打败了。你忘了遇狼岭上,那些成群的饿狼都沒有吃掉我们,我们还怕啥啊”
“我知道,但,我……”
“琳琳,记住,这几天不要回城,明天过后,我就回去”我匆忙的挂断电话,去到街边的商店买些吃得。
我一边吃一边步行到夜市,此时的夜市,几乎是条空街,仅有的几家开门的小铺子也不能倒映出昨夜人头攒动的热闹场景。
围着夜市的这条街走了三遍,什么都沒有发现,根本也不可能发现,因为这些小商贩都是昼伏夜出,白天都在家呼呼睡大觉呢,你能看到谁。
夜市的南头,有家社区的小门诊,我右手拖着左手这种病手只身走进去,我知道这家小门诊的大夫未必能治好,我这毒虫所致的怪病,但,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进入小门诊之后,里面除了一位输液的老太几乎沒有病人,所以,我很容易的看上病,我把受伤的左手递到大夫眼前。大夫非常仔细的一番检查,捏捏摁摁的问我,紧不紧,疼不疼,然后,发话:
“你这根本不像过敏或者外伤,而是,中毒。”大夫到底是大夫,果然一眼看出病情,唯一遗憾的事,它并不知道我是中的什么毒,该怎么治,他只是简单的给我消毒处理,然后涂上消炎的药膏,缠上棉纱。还帮我开了些止痛的药片,我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我:
“如果,到下午,还沒有消肿的话,你就去大医院瞧瞧,别耽误了病情”
“好的,谢谢”我谢过大夫的好意走出门诊,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我看着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和手上缠着的绷带,感觉就跟他妈半残似的。
哎,熬了一夜了,车子也不在身旁,我决定找家小旅馆先睡会,一切再从长计议。
城市里的旅馆遍地都是,我找到一家还算不错的小旅馆,开了房间,就只身进去,我坐在床沿上,检查着自己的伤势病情,心想,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然后,倒头便睡。
不知,时间几许,我突然,感觉,有东西在我耳边吹气,我睁开眼睛便看到二宝正坐在我身前逗我,看到,二宝,我还是禁不住的高兴:
“二宝,你啥时候回來的。”
“我找你一个晚上和一个白天了,可算找到你了”
说实在看到二宝,我心里踏实许多,我立即从床上坐起身來,抬起,我受伤的手臂给二宝看,我问它:
“二宝,你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吗。”
“不知道。”二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沒有失望,我怀疑是我沒有问到点上。
“二宝,你可知道,有什么邪术,以毒虫使人毙命”
“蛊术,下蛊”二宝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是说,那些歪门邪道,鬼蜮伎俩”
“对”二宝应道:
“蛊术练到炉火纯青的上乘境界的蛊师,她只要在人群中看你一眼,便可使你毙命”
“蛊术,下蛊,昨晚的场景,民族小吃,少数民族姑娘“我嘴里念着,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想:
“苗蛊,会不会是苗蛊呢”
“也说不好啊”二宝手托下巴的说道。
“这是一场怎样的阴谋呢。那个少数民族女人偏偏为何要对我下蛊呢。”我十分困恼的看着自己的左手臂,都快成了烂南瓜。那钻心的疼痛真不是一般人能称受得了的。
“二宝,你有沒有什么办法,能帮我抑制病情”
二宝沒有说话而是对着我的手臂轻轻吹了几口气,沒一会,我便感觉手臂凉嗖嗖的,肉皮筋络也不绷得那么紧了,而且血水也不流的那么勤了。
我忍不住夸赞:“二宝,你真是个活宝啊,真是有些本事啊”
“都是举手之劳”二宝微微笑着说道。
“今晚,我还请你吃臭豆腐”
“好啊”二宝笑成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