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
这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阑珊,这条算不上繁华的街,人來人往,我们爷俩已经在这条街上游荡了差不多整整一个白天了。
此刻,我,五姑父,像是流落街边的乞丐,姑父手中握着一瓶白酒喝得烂醉如泥,瘫坐在街边的马路牙子上,饮酒,这是我们人类麻痹重重心事最好的方式了吧,宣泄也好,窝囊也罢,借酒消愁,从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我知道五姑父心事重重,我也不好相劝,我也很清楚他现在的处境,他是家中的大哥,王桂荣是他曾经天真烂漫的小妹,如今未嫁待娶的年纪却受了惊吓得了精神病,余生难料,家中的老母又吵着闹着给他要人,你让他怎么办,从今天上午,他无奈给我下跪,我就能感受到他的难处,我自己的亲姑父,我岂有不帮之理,所以,我要帮,我等待的便是这深夜。
夜深如漆,如我所料,我把五姑父安顿到一家小旅馆里,我只身悄无声息的潜入纺织厂,几个看大门的老眼昏花的老头怎么能拦住我,年轻的保安早趁着夜深去红灯区去***了,剩下的几条在夜晚才会放出的狼狗被我用符咒分分钟搞定,它们头上贴着符咒像是小绵羊般满院的乱跑,不吠叫,不伤人,我走在偌大的纺织厂里如入无人之境,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因为,那个时候还沒有监控,至于场内人员值班巡逻嘛,它并不是时时刻刻的,所以,我办起事來就容易多了。
我首先了解整个纺织厂的结构与布局,其实,就是寻找王桂荣所说的那栋五层高的有女鬼跳下的楼房,这并不难……
未出几秒钟,我便理清了这纺织厂的脉络,几大间大厂房,一栋三层的办公楼,剩下的就是一栋五层的员工宿舍楼,宿舍楼之所以盖五层高是因为占地较小,第一层还写着‘仓库的模样,难怪了,这一定是王桂荣口中的五层楼沒有错了。
我孤身一人,淋着夜露青霜,逐渐的靠近那五层宿舍楼,等我站在五层楼下,我便禁不止遥望五层楼顶,楼顶上的夜空不见晴朗,沒有繁星,沒有明月皎洁,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不是厉鬼出沒,就是冤魂游荡,我出现的恰逢其实。
我站在楼下不在看向夜空,而是低着头來來回回的踱步,我自己充当诱饵等待那傻傻的白衣女鬼入我的圈套。
踱步,不停的踱步,一分钟,半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夜早已由子时转丑时步入下一时辰。
夜风微凉,我却浑身发热,热汗频出,妈的,完全是踱步踱的,‘突然’一阵夜风袭过,我却是浑身的凉意,我知道差不多了,该來的总会出现,你不找她,她还想会会你呢。
沒出一会,我便觉得那五层楼顶有双既好奇又贪婪的眼睛顶着我,來得正是时候,不用我再來这纺织厂蹲守三天五夜的浪费时间了。
我停下脚步,聚精会神,瞬间抬头,犀利的目光直射那五层楼顶,只见,那五层楼顶上一袭白衣飘飘,不见躯壳,却像是暗夜的舞者,与风飘飘,风止却又起舞……
如果,不是王桂荣有这样的遭遇,我真会以为这是拍武侠片的在取夜景呢,可惜,这不是,这一幕在如此冷寂的纺织厂着实比较骇人,像这种场面我见得也多了,还是比较能接受了得,她一定有冤屈,我的原则是,她不变恶,我便不杀她,她若能变善,我便超度她,这就是我的本心,我的原则。
阴霾已久的夜,突然露出奢侈的月光,在看那一袭白衣飘飘,瞬间隐与无形,她既然出现,我便不能惊扰了她,让她逃跑了,否则多费力不说,还不一定能解决问題。
我再次低头,期待会有怎样的场景出现,我刚低下头便觉一股飓风从我头顶上方的高空落下,我本能的反应,赶忙一侧身子,‘轰’的一声,一个花盆砸在了我的脚下,花盆的碎片和泥土溅到我的鞋里,我的裤腿里,我更是惊出一身冷汗,妈的,太危险了,如果,我刚才侧反了身子,我他妈的就被活活砸死了,这白衣女鬼欺人太甚,不过,此时,我也能更准确的得出结论,王桂荣的确沒有撒谎,她确实见鬼了,白衣女鬼的确真实,不过,她看起來相当愚蠢,上次沒有砸死王桂荣,这次也沒有伤着我,她看起來也并不难对付,因为之前也不少和那女鬼打交道,此刻,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底的。
此刻的难題是我如何把她给引下來,我和她面对面交锋一下,我和她现在一个躲在楼顶,一个站在楼下,至少应该见一面,由于刚才闹出动静,一层仓库里已经亮起灯來,他们一定会以为遭贼了,凑着这个间隙,我火速的冲上五层楼顶,然而整个楼顶之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沒有,这倒是如我所料,这女鬼一定时刻打量着我的行踪,她眼见我冲向了楼顶,所以,她就躲了起來,说不定她现在就吸附在楼体的一侧,只要我敢伸头寻找,她就会把我坠入五层楼下,成为她死后的一个垫背的。
我见情况不妙,怕徒生危险,我想退入阁楼,然后下到楼底,以观后情,谁知,我刚退到阁楼处,伸手开门,却发现阁楼门早已被诡异的锁死,而且是里面反锁的,我站在外面说什么也是打不开的,不用讲,这一定是那白衣女鬼有意为之的,暗夜寂寞,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慌忙转身却稀里糊涂的踩上了一堆易拉罐瓶子,‘稀里哗啦’的一阵,着实把我吓得不赖。
“怎么,要走吗,”我背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