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那个人还是不肯吃饭。”落凤山庄,一个人匆匆地走了过来,凑到凤九耳边说。
凤九本来懒洋洋地躺着养神,闻言略睁了睁眼,扬手道:“不要管他,查一查王爷什么时候过来?”
“天一阁来信,说王爷后天就来了。”来人回禀。
凤九‘哦’了一声,重新闭目养神砦。
那人无法,也不敢再***扰凤九,只得转身吩咐厨房,将冷掉的饭菜再热一遍好了。
凤九其实睡得也不安稳,心中不停地腹诽着:好端端的,弄一个皇帝在庄里,还是一个闹情绪的皇帝,麻烦,很麻烦。
凤九等着贺兰雪将他领回去。
再等一段时间,贺兰淳就要把自己饿死了鳏。
从京城回来后,贺兰淳就颗米不进,刚开始的几天,因为养伤,所以只能喝药,后来伤愈后,仍然不吃东西,每日只是坐在窗前发呆,神色平静,静得让凤九都堪破不透。
若不是之前的药和桌上的人参茶撑着,他只怕早就倒下了。
“王爷啊王爷,你也逍遥够了,是时候出来了吧。”凤九一阵头疼,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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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雪、阿奴、易剑以及伊人一行从江南小镇赶到落凤山庄的时候,已经是后天黄昏时分。
一路上,伊人一直琢磨着康老头嘱咐她的话,让她去偷阿奴身上的令牌,哪知阿奴现在对她颇为防备,从不肯单独跟她在一起,逮着机会便粘着贺兰雪。伊人又实在没有偷窃的经验,这件事由此耽搁了下来。
贺兰雪本来对阿奴的存在不怎么介怀,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只要不出格,他也乐得装糊涂。
可是,这个阿奴也实在太没有眼力见。她装疯卖傻也就罢了,还总是每每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比如,在贺兰雪打算伊人吃干抹净的时候……
刚给伊人打上一桶热水,好不容易哄着她进去与自己洗鸳鸯浴,“啪”,阿奴就出现了。笑眯眯地凑过来说:“我给相公与姐姐搓澡。”
洗完澡,回房间,贺兰雪还特意将房门锁上了,正要在伊人入睡之前将她压倒,“哗啦”,窗户又推开了,阿奴站在门口,望着天上的乌云密布,煞有介事道:“今天的月色不错,阿奴陪相公和姐姐赏月吧!”
她是故意的!
绝对绝对故意的!
其实,阿奴也很郁闷,她的任务,原本就是跟在贺兰雪身边,探听他的动向,顺便帮主上守着伊人。
可是这个贺兰雪,一点都不像传言中的雄才大略,满脑子就想着怎么压倒伊人了,害得她不眠不休地防备着他。
伊人可是主上的人,阿奴当然要阻止别人占她便宜啊。
两人就这样斗智斗勇,直到落凤山庄。
贺兰雪都没有机会单独接近伊人。
贺兰雪很郁闷啊很郁闷。
……
……
……
……
安顿好家眷后,贺兰雪与凤九继续上次没有弈完的棋局,凤九很快说起了贺兰淳。
“王爷到底打算怎么安置贺兰淳?他似乎至今也没什么悔改之意,而且,利用王爷的善心脱身,其心机之深远,实在可怕。”
“现在炎国和柳家都想得到贺兰淳,任何一方若是拥有贺兰淳,就能得到保皇派的支持,也有了出兵的理由,所以,无论贺兰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必须保护他的周全,不能让他落入其它人之手。”贺兰雪闻言,顺口道。
“王爷,其实贺兰淳在我们手中,我们同样有出兵的理由。裴若尘诬陷王爷造反拭主,现在推贺兰淳出来,岂非刚好推翻谣言,让天下人知道裴若尘的谎言么?”凤九把玩着棋子、漫不经心道。
“你让我谋反?”贺兰雪低声问。
“也未尝不可,现在幼帝尚不足月,朝中外戚与太后掌权,王爷此时起事,是民心所归。”凤九抬起头,灼灼地望着他,“这些年来,王爷所作的一切只为自保,这一次,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贺兰雪却想也不想地摇摇头,轻声说:“只是,我不愿意天朝再起纷争了。现在固然是外戚当权,可是以裴若尘的能力,若他真的肯一心为国,未尝不是好事。”
“王爷,你终究心太软了,心软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凤九叹了一声,在右角填了一字,然后抓掉了贺兰雪的棋子,“只可惜这个世上,并不是你退一步,就真的海阔天空的,只怕风浪会更大。”
贺兰雪一面哀叹自己损失的棋子,一面笑而转开话题,“凤先生可知道大将军为何要跟流园过不去吗?”
贺兰钦发榜通告天下,邀请奇
人异事共破流园的护园阵法,这是对流园的公然挑衅。若真的惹怒了流园,流逐风率众反-攻,那局面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凤九笑了笑,“王爷有所不知了,大将军这次的举动,却是为了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贺兰雪怔怔,“天一阁都没有查出原因,先生又是如何得知的?”
如果天一阁的消息灵敏度及不上落凤山庄,那他贺兰雪就可以直接撞墙了。
“只因那个女人,我认识,王爷也认识。”凤九笑眯眯道。
“是谁?”
“凤七。”凤九呵呵笑道:“大将军这次是一怒为红颜。”
“二哥和凤七?”贺兰雪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他们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