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晟睿揣摩清楚了太子的态度,心中暗想,莫非钟祺与卫知真的有缘不成?只不过此时成不成,还是要看平阳侯的决定了。
范晟睿将这桩事说给了柳依依听,柳依依听了,半晌才说道:“我终于明白什么才是天生的缘分了。”若是钟祺知道了这桩事只怕会激动得跳起来,只不过此时并没有定下,若是让她知道了反而不美。
知道了平阳侯夫人不郁的原因,柳依依劝了钟祺几句,只不过关于她亲事的,倒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平阳侯又与卫知来往了几次,倒是下定决心按照当年的约定将女儿嫁给他,只可惜碍于平阳侯夫人的面子,迟迟没有与卫知说起。
老妻也算陪了他半辈子了,什么风风雨雨都站在他这一边,可是在女儿的亲事上,怎么就犯了轴呢?
正当平阳侯在书房里看着卫知的文章的时候,外面的门吱呀一声响了。
平阳侯喜静,不喜在书房的时候有人进进出出,丫鬟小厮们经过他书房的时候都要踮着脚走,敢这么大大咧咧走进他书房的,除了钟祺就别无他想了。
平阳侯抬头见,见自己的小女儿穿了湖水蓝的儒衫,手中端着一碗甜汤,一双有神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小女儿的亲事给平阳侯带来了不少的烦恼,可是他见到女儿如此,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哟,祺姐儿来了?快来坐。”
钟祺见父亲对自己并无二样,便摆着小女儿的情态将甜汤送到了平阳侯的面前,当她将甜汤放到桌上时,余光见到了那卫知的文章,她惊讶道:“好规整的字。”
因是考试时的文章,卫知写的是小楷,每一个字都十分规整,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钟祺与一般的女子不同,从小便被平阳侯做男孩子教导,不善于绣,但是看文章却有一手,她拿起了文卷从头看到尾道:“父亲,这是谁写的?此人不俗。”
平阳侯书桌上杂乱,钟祺什么没看到,恰恰便一眼看到了卫知的,真是缘分。可是当钟祺在平阳侯面前夸起卫知的文章的时候,平阳侯却觉得心中有些不爽利,只将钟祺手上的文卷拿下,“一个寻常书生的,并算不得上什么。”
钟祺哦了一声,她再会欣赏,也是后院的女儿家,只看着父亲将文卷收起了,然后敦促着父亲将甜汤喝完。
平阳侯笑眯眯的将甜汤喝完了,觉得嘴甜心里也甜,这么讨人喜欢的小女儿一辈子不出嫁便好了。
钟祺见平阳侯的心情极好,便乘机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父亲,你最近与母亲到底怎么了?我见母亲清减了不少,心中十分心疼。”
哦?还知道心疼母亲了?也不枉妻子为她殚精竭虑了。平阳侯似笑非笑的看了女儿一眼,翻开了一本书,“我对你母亲好好的。”
对母亲好好的?那便是母亲对父亲不好咯?可是这么多年,母亲的一颗心都在父亲的身上,怎么可能与父亲怄气呢?钟祺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平阳侯。
平阳侯向来尊重平阳侯夫人,平阳侯夫人强烈反对这桩亲事,他倒不好说服她。他看了看一无所知的女儿,决定让她自己来做决定,“你母亲最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