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还有些昏沉,手脚虚浮无力,喉咙亦干得发疼,眼睛更是酸涩着,明显感觉到大腿内侧是火辣和冰凉在交替。
方颂祺从床上坐起,撩开睡裙想看看伤口的状况,可这一动,手背上也是莫名一痛。却是床边点滴架里的瓶子已经空了,血液回流了些。
艹!
忍不住暗暗爆了句粗,方颂祺一把将胶布连同针头都拔掉。一偏头,正见窗边的沙发椅上,保姆撑着手肘支着脑袋打着盹儿,似乎是真的累了,脑袋一直往下栽,依然没有醒过来。
方颂祺抿抿唇,也不惊扰她,兀自取了披肩裹在身上,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也不知道林斯年这是把她带到了什么鬼地方。
房子很大,欧式别墅的内部格局与装修,豪华大气,光从她摸着楼梯栏杆的质感都特别不一样。
不过,一路居然一个人都没见着,直至下到一楼的客厅,通过整扇的落地窗玻璃,才发现后花园里,疑似林斯年的背影在挥舞着球拍。
方颂祺走出去。
夕阳的余晖迎面打过来,又晒又刺眼,方颂祺连忙躲到伞棚底下,瞅见桌子上放着青柠檬水,她直接就抓起来喝着解渴。
半晌之后,林斯年一个无意间的回身,才看到方颂祺的存在。
保姆在这时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林先生!方小姐不见----”
话喊到一半就戛然了,因为方颂祺明明一个大活人就在那儿。
“行了。”林斯年挥挥手,“下去吧。”
吩咐完,他径直走向方颂祺,于她身旁落座:“活过来了?”
她呈很没姿态的大字型靠在躺椅上。按说这种姿势非但不雅,而且难看,可是架不住她身材好,反而显得她的腿更长腰更细,起伏的曲线也更美妙。
“我死过吗?”方颂祺翻了个身支住头斜睨着他反问,睡裙在翻动中掀开来,若隐若现出她修长美腿的雪肌一抹。
可惜,雪肌上尚残留零星的红点点没有褪去----海鲜的毒素,昨天晚上发得厉害,几乎遍布全身。
林斯年收回目光,拿起杯子想喝水,却是落了空。
方颂祺正事不关己地去抓保姆刚送上来的小饼干,却是塞了一口后便立马吐出来:“怎么这么难吃?谁做的?”
林斯年放下杯子,应声瞟了一眼盘子里形状稀奇古怪的饼干,瞬间明白过来,别有意味地笑了笑:“一个最近刚开始钻研厨艺的朋友。”
方颂祺讥嘲着问:“哟,你的小狐狸精都遍布到巴黎来了?”
林斯年捻起一块饼干:“那只小狐狸精,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方颂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