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京城郊,王旗迎风猎猎,今日的楚夏缇一袭贴身劲装,腰系薄剑,艳如桃李,英姿飒爽。
她步入上位,目光扫过在场痴痴望着她的男人们,慵懒地对众人一笑,“那么,开始吧。”
众人在这样明艳不可方物的笑容下,皆摩拳擦掌,脸上浮上一层热血沸腾后的梦幻色彩。
为了得到这样美丽的女人,哪怕以生命为代价,也愿意为之一战!
饮一杯灼喉烈酒,男人们纷纷跳上擂台。
很快兵戟撞击声铮铮不绝,当太阳投射在了冰冷的刀戈尖锋之上时,那里就会泛出一道肃杀而刺目的寒光。
“啊”的一声惨叫,又是一名求亲者被那位如铁塔般强壮的北戎族长一刀斩断臂膀,重重踹出擂场,登时腥血狂涌。
“如此,本场又是赫连族长胜!”左大臣朗声宣道。
赫连斛叉着腰站在场中央,一脸倨傲得意之色,志在必得地昂首直视着楚夏缇,大声喝道,
“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上来?!”
楚夏缇脸色差极了,双手攥得发白。
她没想到这个赫连斛竟会如此残暴,招招都这般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赫连族长,此番求亲比武本是讲究点到为止,你又何必非要伤及他人性命。”楚夏缇冰冷地道,眉目间尽是怒色。
赫连斛灼灼盯着楚夏缇,毫不避讳道,“因为我要让他们明白,敢上来跟我赫连斛抢女人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穆昆再也忍无可忍,手一把按在刀柄之上,起身而立,走向擂台。
“穆昆。”她在背后叫他。
他脚步一顿,回过头,对上她欲言又止的眸。
“我只能信你了。”她轻声说道。
穆昆的心登时沸腾了起来,他重重地点头,阔步走向擂台。
赫连斛像似不经意地将目光瞟向一旁的左大臣。
左大臣心领神会地眸光一变,便转身亲自为穆昆倒了一杯烈酒,道,“穆将军三思,喝了这杯酒,上去后可就生死由命了。”
穆昆瞪着台上目光阴狠的赫连斛,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他跃上高台,‘噌’的一声拔/出佩刀,杀意四溢,直指赫连。
赫连斛亦抽出那把昨日欲送给楚夏缇的弯刀,神色凝重而戒备。
他知道,这个汉人是所有人中最不可小觑的。
刀锋起,带动着寒光,两人皆招招狠绝凌厉,惊得人几乎不敢目视。
楚夏缇扶着案台,身子向前倾,一瞬不瞬地看着两人打斗。
一轮交击后,赫连明显有些不敌穆昆那又重又快的刀法。
穆昆举起长刀,朝赫连劈出万均雷霆的一刀,眼看就要赢了,不想突然间他只感到浑身的气力像被人一下子抽空般,脚下一个踉跄,竟险些跌倒在地。
满头冷汗的赫连这才勾起一丝冷笑,反手朝他挥出一刀,穆昆躲避不及,胸口被划上一刀,捂着胸前倒退了数步。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楚夏缇忙扶案而起,失声喊道,“穆昆,你怎么了?”
穆昆喘着粗气,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眼前的赫连斛一下子变成了好几个人,而楚夏缇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远。。。
赫连斛眸光一沉,咆哮了一声,便举刀砍向摇摇欲坠的穆昆。
“铛”的一声重响,赫连瞪大了眸子,直直盯着眼前这个仿佛从天而降般带着银质面具的黑衣侍卫,“你。。你是什么人?”他的刀被这人用刀鞘抵着,无论他如何咬牙使劲,都动不不了分毫。
那人一言未发,猛一抬手,赫连斛便连连倒退了数步。
楚夏缇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一片,眼睛圆睁,浑身颤抖,直勾勾地盯着那名侍卫。
那侍卫伸手帮助穆昆站稳了身形,似乎完全没把赫连放在眼里。
赫连又惊又怒,大喝了一声,用尽全力举刀挥向这银面侍卫。
没有刀锋相格发出的铿锵之音,几乎像闪电一样,甚至也没有人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侍卫的鞘端已经抵到了赫连的咽喉,若换成一把利剑的话,赫连早就贯喉而亡了。
那侍卫手中微一使力,赫连斛只觉喉口像被人重击般疼痛,向后狼狈地摔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大片血。
银面侍卫再没多看赫连一眼,只是扶着穆昆跳下了擂台,旁若无人地取过穆昆方才喝过的那支酒樽,便大步走向楚夏缇。
那侍卫放下昏昏沉沉的穆昆,又将酒樽放在楚夏缇身前的长案上,便要转身离去。
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楚夏缇一眼。
楚夏缇扑上前一把抓住了侍卫的衣袍,紧紧的,苍白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根根分明。
她抬起头,笑中含泪,用颤抖的声音喊出了那个一直萦绕心间的名字,“木头。。。”
银面侍卫似乎身体一僵,随后立刻想甩开楚夏缇的手,不想因为楚夏缇实在太用力,衣袍竟‘嗤啦’一声被生生撕裂,楚夏缇被带着重重跌倒在地。
那侍卫忙伸出手要去扶她,但半空中手臂一滞,又狠下心收回了手,头也不回地运功离开了。
“木头!!!木头!!!”
那侍卫闭着眼睛疯狂地跑,任由身后带着哭腔的呼喊渐渐飘散。
不知跑了多久,她才跪倒在一片白茫茫地雪地里,银面下冰凉的泪水纵横,楚夏缇泪眼婆娑的模样让她的五脏六腑都疼得如同撕裂一般。
但她已无法跟她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