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建柏虽然被洛心妍催着快点拿下周小安,但他自己心里并不着急,俗话说,长时间的作战才能拥有更大的成功几率。他不想失败,和周小安在小镇上玩了几天,几乎是把小镇逛了个遍。
两人白天逛街,品茶。一遇到下雨天,干脆到老影楼看老电影,或者是听当地的戏曲。周小安和池建柏对戏曲都是略懂皮毛,但是当他们看见那些老戏骨上台表演时,心里一股子奇异感觉油然而生。
于是一坐下来,泡上一壶热茶,连瓜子也不会嗑。就安安静静坐着看戏,看到武戏,大声叫好。看到动情处,也掉下泪来。周小安是挺喜欢的。池建柏每次就坐在她身旁,陪她看戏,给她倒水。
外面的雨下着,丝毫不会影响两人的心情。在这古朴的小镇,两人的生活显得很宁静,甚至以为这一辈子就会这样过下去。也会在有时候有种错觉,回到了上一世的民国时候,古城旗袍,风韵不减。
这一天,两人听完一出戏,周小安还在说戏里的人物。今天两人听的是一出白蛇,演白蛇的是一位老艺术家,虽是花旦,却是个男人。一上妆,戏服一穿,身段妖媚。让人回味无穷。
这些人一唱戏,就是自小在练。吃过多少苦,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周小安把伞递给池建柏,两人并肩走出了戏院。此时外面雨下的有些大,夏季本来就是如此,雨来的快,也去的快。只是这雨从早上就开始下,两人听了两场戏,也没见听。
周小安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看向池建柏,池建柏将她搂在怀里,问她:“要不要再进去坐一会儿?反正还早。”差不多是中午,到饭点了。周小安看着街上大雨如注,几乎没什么行人,拿着手包,皱眉道:“反正都是走,没多远,我们走回去吧?”
和池建柏一起这么几天,两人没有吵过。或许那一晚周小安和他之间的谈话形成了两人无声的默契。周小安犹豫着,不肯踏进他的怀抱。然而池建柏则是保持着一个态度,只要她愿意,他的怀抱随时都为她打开。
池建柏一手撑伞,一手搂着周小安,雨水斜着下,他将伞往周小安那边倾斜,自己肩膀被淋湿了大半。周小安在他怀中安然无恙。就在两人沉默走着的时候,街上突然迎面跑来一个男人,那男人走的很急,戴着帽子,因为雨大,所以看不清楚面目。
周小安侧在一旁,以免撞上那个男人。谁知道那个男人是有备而来,直接冲上周小安的肩膀,一只手迅速的抢过周小安的手包。周小安力气大,反应也很灵敏。可是这个男人好像受过专业训练,动作十分迅速,一把匕首狠狠亮了出来。准备朝周小安插去。
手包里有卡和身份证,周小安断然不会这么轻易的给他。死死拽着包,一脚朝他踹去,男人躲的极快。而此时,池建柏也一拳砸在男子身上。男子拽着包的手松开,雨幕中,匕首狠狠朝池建柏插了过去。
池建柏躲避不及,匕首插在他腰间,鲜血和雨水混合一起流下。周小安狠狠瞪向那个男人,飞身一踹,踹上那人的头颅。那男人一看讨不到好的,连忙拿着刀跑了。
剩下周小安和池建柏在雨幕里,池建柏受了伤,小腹血水肆意流淌,脚下一滩血水流动。伞也不知被风吹到了哪里,这不过是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周小安扶着池建柏,往旁边的小店走去。扯下衣衫一角,摁在伤口给池建柏止血。
“忍一下,我们马上去医院。”周小安叫来出租车,迅速往当地的医院赶去。池建柏一去,立刻引起了医院的注意。
周小安一身湿透,跑前跑后,池建柏被推到了急救室里。周小安心一下慌了,这才体会到,当年薛振东被中枪,洛心妍是什么感觉。就是恨不得自己去受那一刀,而不是他。
急救室的灯亮着,周小安焦急的在室外来回踱步,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急救室才打开。医生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念着单子:“病人被刀刺伤,伤及盲肠等,紧急手术做了,缝线处理,但是被雨水淋了这么久,不知道会不会伤口感染,还需观察。”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到重点。周小安怒了,问道:“那现在病人情况什么样?”
医生抬起头,松松的眼皮略微抬起,懒懒道:“现在就是手术做完了,等待观察。”
“……”周小安听见自己拳头握紧的声音,她看向医生,声音冷的犹如万年寒冰,“我说,现在他情况怎么样。”
或许是周小安的眼神太过吓人,医生也有了反应,没有刚才的清高,结结巴巴道:“他,暂时没有不良反应,还在、在发低烧,得等麻醉过去看看效果,缝、缝了二十针……”
二十针……
周小安眸子一紧,心里隐隐作痛。那个男人,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人。并非是小偷或是劫匪,一开始那人既然是为了她的手包而来,为什么不干脆捅她更方便?捅了池建柏后,那人很迅速的逃走,连看也不看她手中的包。
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任凭周小安再怎么想,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找到答案。她眸子冷着,看着手术室门缓缓打开,池建柏的床从里面被推了出来。连忙上前。那护士语声很温柔:“病人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需要在监护室里待上一晚,等到麻醉过后再说。”
周小安点头,看着病床上意识模糊的池建柏,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出来。她别过头,擦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