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将金香推出门外,叫丫鬟们准备好东西,一应所需都备好了,便将门牢牢关上,免得开着门,有风进进出出。....对产妇身子不好。
金香等在外头,更是坐立难安,许是里头还没有开始生产,一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记得王府里有经验的老妈妈们都说,生孩子是很疼,且很慢的,有些人甚至嚎都能嚎上一整天,临到孩子要生出来的时候,已经嚎的没有力气了,那才是痛苦不堪。需得产婆把下面打破,手探进去才能将孩子引出来,痛苦得很。
怎么娘子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却是一嗓子都没有呢?娘子不疼么?还是在生生忍着?
原本没有到今天的时候,她和丹心就一直想着,娘子倘若在里头嚎叫,她们在外头干听着。什么都帮不上。该有多着急,此时此刻她才知道,干等在外头,连娘子的声音都听不到,才更是急死个人。
想要上前询问产婆里头情况怎么样了?可又害怕自己的声音惊扰到里头的人,问也不敢问。
金香此时万分后悔,她怎么就老老实实的退出来了?她应该像丹心一般,守在里头,陪着娘子的,这样也能看到娘子,只要能在娘子身边,心里好像就有了底一般。
她在产房外头的回廊里,踱来踱去,不停的搓着手。时不时的抬眼,看一眼产房紧闭的门,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却完全不能知道。
她心头越发的着急,王爷交代了,一旦娘子要生产了,定要第一时间让人进宫告诉他知晓。
可如今,娘子都已经进了产房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应该告诉王爷了呢?可偏偏娘子进去以前,交代了不许告诉王爷的!究竟是说?还是不说?王爷曾偷偷交代她们,说生产看起来是每个妇人都要经历的事情,可实际上。却也是十分凶险的事情。他不想让娘子独自面对这么凶险的事情,他身为一个夫君,身为一个父亲,理应在这个时候陪在娘子身边的。
王爷的嘱托犹在耳畔,可她却又不能违背已经答应了娘子的话。
金香觉得自己没有留在产房里头,实在是一种莫大的煎熬!
“香兰,过来!”金香走出回廊,外头炙热的阳光烤的她瞬间脑门儿上的汗珠子就滚落了下来。
院子里的丫鬟香兰闻言,连忙快步上前,“金香姐姐有什么吩咐?您唤我一声就是,外头这么热,您快廊下躲着!”
金香却是摇了摇头,又拉着香兰远离了产房门口数步,她抬眼看着香兰,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一时还在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忽听产房里传来一声嘶叫,她立时脊背一僵,转过身向产房看去。
“忍一忍,王妃再忍一忍……”产婆的声音传了出来。
金香不知是太热还是太紧张,脑门儿上的汗接连不断的滚落下来。
“金香姐姐?”香兰轻声唤道。
金香转过脸来,看着香兰道:“你去外院,命人在宫门外等着!王爷一旦出宫,便上前请王爷回来,什么都不必说。只管请王爷回来就是!”
香兰微微一愣,产房痛吟之声一阵阵传出,“连王妃生产之事也不必说么?”
金香连连点头,“不说,什么都不说,直说王妃请王爷回来!”
香兰有些懵懂,却连连点头,快步朝外院而去。土尤宏圾。
金香又一个箭步来到产房外头的回廊下头,这里太阳晒不到,又有微微细风,原本应当不太热了,金香的汗,却是出了一层又一层,身上尽被汗湿了,外头的衣裳都透出汗渍来。
里头又沉静下来,只有产婆安抚的声音不断传出。
娘子像是疼的累了,又或许是阵痛过去了,少平缓些。金香守在外头,胸膛里头猛跳的心像是坠在半空里一般,忽上忽下的。
朝堂之上,圣上正在接见突厥来的使者。突厥使者虽不甚熟悉大梁的礼仪,面上还挂着些傲气,但尚算得恭敬,许是在入京之间也做了些许的功课,在宫人提点之间,未有跪拜,躬身行礼,也算周全。
只是尊位上,年幼的小皇帝,似乎让他十分的惊讶,眼底有些许轻慢的意味。
说话间,许多时候,并不看着上座的小皇帝,反而是恭敬的躬身向一旁站着的齐王进言。
齐王面色沉冷,突厥使者说了一番之后,他立时转过身去,恭恭敬敬的面朝圣上,再将突厥使者说过的话,转述给圣上听。
一面是在圣上面前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一面更好似显得突厥使者卑微,不配直接进言圣上,尚需他从中周转一般。
突厥使者见气宇轩昂,颇有王者之势英姿不凡的王爷,尚且对王座上那少年郎如此恭敬,便不由收起了自己轻慢的表情,这才对小皇帝露出恭敬来。
一番恭维客套之后,突厥的使者终于说道:“我们突厥士兵,个个都是草原上的勇士!我们也最佩服勇士!”
“所谓勇士,不当是靠烧杀抢掠而称勇的吧?”有大臣在一旁冷笑说道。
那突厥使者闻言倒也不生气,连连摇头,“自然并非如此,只是有时也是迫于无奈,我突厥百姓也需要平定安稳的生活,冬季牧草不丰,我们游牧之族,逐草逐水而生,喜欢西北洒脱无拘无束的生活,并不像你们大梁百姓那样,筑城而居。攻打你们大梁边境,对我们来说,并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
朝堂之上,嘘声一片。
突厥使者一脸严肃,“我们向往自由,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