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上下一片喜气,可此时龙武军将军营帐里气氛却十分的诡异。。
偌大的营帐中,没有一点声响,像是营帐之中寂静无人一般,可营帐之中,分明立着十几个将领。并一行形‘色’狼狈之人。
“多日不见,众位还好”坐在轮椅上的虞泰缓缓张口,嘴目光僵硬,但话音响亮,声音浑厚,倒是同他好着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营帐中的将领又僵了片刻,纷纷拱手,“承‘蒙’将军惦记,我等很好,听闻将军病倒,我等焦心不已,不曾想还能见到将军。”
“你们还称我一声将军,我受之有愧呀”虞泰蠕动着嘴‘唇’。嘴虽然张开不大,可声音却十分洪亮清晰。
众位将领闻言,纷纷拱手,“不管外头怎么说,我等都是认定了将军的”
“不管外头怎么说”虞泰发出呵呵的笑声,“我听闻,我府上已经被查抄了,我的家人都被下了大牢。我的族人,也在押解京城的路上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你们还认为我是你们的将军么”
“此事必定是有误会的,将军。您随先皇征战沙场之时。如今的齐王还不知道在哪儿玩儿呢可自从他回来以后,就想方设法的打击将军”忽有一位将领,义愤填膺的说道,“我等不能服气,也并不相信他所说,只是一直不知将军下落,我等想要效力,苦于无‘门’啊”
虞泰长叹一声,他似乎想要配合着话音来点点头。可惜脖子僵硬,并不能动,他只蠕动着嘴‘唇’说道:“众位将领都是耳聪目明之人。齐王当年被送出京城,送往封地,就是其母怀有夺嫡之心先皇帝年迈之时,心软,思念弟弟,才将他千里迢迢的召回。岂料他不仅不知感念先帝仁义之心,却仍旧贼心不死,知道我忠心辅佐幼帝,便一直想要排挤我好独揽大权我岂能让他如意岂料他手段如此‘阴’狠,我这病,就是拜他同他那会妖术的王妃所赐”
虞泰面孔僵硬,却义正言辞,说的众位将领不禁纷纷摇头了叹息。亚坑讨弟。
“先帝临终,将幼帝同朝堂托付于我,我便是死,也不甘心看着齐王独揽大权,欺负圣上年幼,架空当今圣上那我岂不是有负先帝所托我死了也无颜面见先帝呀”虞泰声音洪亮,且满是痛楚的感慨道,若是此时在配上几滴痛惜的泪水,则效果更好了。不过他面上僵硬,并没有什么表情,“我如今虽然已经是废人一个,但庆幸众位将领还能认我这个人,倘若众位将领还愿听我调遣,我便是赔上这剩下的半条残命,也定要救当今圣上于危难之中,决不让齐王那小人得逞”
众位将领闻言,十分感动,纷纷拱手表态,“我等愿终生追随将军”
虞泰想要点头以示肯定,奈何脖子僵硬动不了,唯有轻叹一声,“好好好,我定不负众位将领所望,定瓦解齐王对圣上控制,救出圣上”
见他僵硬的脸上似有疲惫之‘色’,众位将领,纵然有许多话想说,但还是拱手纷纷退了出去,并将主将营帐留给了虞泰,并他所带的一众人。
待将领们都躬身退出,虞泰身边众人才长长松了一口气,管家叹道:“妈呀,真怕看出点儿什么来”
“能看出什么”站在虞泰轮椅后头的张铭之冷笑一声,“管家也太信不过贫道了吧贫道跟随将军多年,模仿将军的声音,焉能出错”
“张道长竟还有此绝技”坐在轮椅上的虞泰也不禁感慨,“莫说他们连我,都有些紧张”
虞泰的话音十分微弱,同刚才中气十足说话的,分明就是两个人。他的目光也落在张铭之的肚子上,“这腹语,人人都能学么”
张铭之打量虞泰眼神,谦逊笑了笑,“是人人都能学,不过也需几分天赋,更需勤学苦练,我幼时家中请了会口技的先生,也会腹语,我便是从小学从小练的。一般人就算能‘唇’不动而发声,也不会有如此效果。”
虞泰闭了闭眼,没有追问下去。一番奔‘波’逃命,适才又‘精’神高度集中的应付一众将领,生怕‘露’出些许破绽来,‘精’神已经耗费殆尽,此时他只想好好的躺一躺,睡上一觉,从行宫,到骊山奔命,再到回到龙武军大营这一段日子过的,简直比几十年都累。
次日他睡醒之时,大营外头已经只剩下守卫兵力,其余全都去练兵场‘操’练去了,虽是天寒地冻的时候,可龙武军的‘操’练却不曾有一日的懈怠。
张铭之将特地为虞泰做的小锅饭,呈上来,粥煮的糯软,易于吞咽。虞泰看见那小瓷碗,和小瓷碗里头‘精’致的粥时,神情有片刻的愣怔,好似回到了以前,他虽病倒,但还住在国舅府上的时候,虽然并未时隔太久,可以一切都不同了,如今连国舅府都没有了,国舅府的大‘门’外,定然贴着醒目的封条,他的家中,定然已经被翻得底朝天了,不过短短不足一月的光景,却仿佛隔了一辈子那么长。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像说什么,口中的汤却顺着他的嘴角滴落。
张铭之眼疾手快,立时拿帕子接住,擦干净,以免尴尬。
虞泰深深看了张铭之一眼,“幸而有张道长”
张铭之轻笑了笑,“所谓患难见真情,贫道对国舅爷忠心耿耿,便是一时有误解,贫道相信国舅爷定是有看清楚贫道真心的一日,果然就让贫道等来这一日了。”
虞泰嗯了一声,垂眸吞咽着糯软的粥。
“国舅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听闻神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