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的擂门声立时响起。
“滚----”方琰暴喝。
“快来快来!咱们得走,离开这儿!贫道夜观天象,占卜推算,发现有歹人正心怀不轨,靠近此地!咱们得赶紧走!”紫阳真人晃过了方琰门前的守卫。一面捶门,一面大声说道。
“是追你的人又来了吧?”沈昕娘淡淡问道。
“不管是追谁,咱们如今不是一道走着的么?贫道自然不能扔下你们,独自离开,所以咱们得快些上路!”紫阳真人在门外,一面和方琰的守卫过招,一面不气不馁的劝道。
方琰一脸不耐,沈昕娘则伸手推了推他。
“如今城门已关,什么事等明日再说!”方琰不悦。
“人家说不定就是瞧准了,现在城门已关,王爷不愿起程。才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咱们得快走,不然来不及了!”紫阳真人在门外说道,“先前赶路的时候,我就觉得似乎有人在暗中窥伺觊觎,但寻觅又无踪,定然是白天已经观望好了,就等着今晚上门。”
方琰无奈的看着沈昕娘,沈昕娘翻身而起,系好腰带,向外行去。
方琰起身从身后抱住她,“明日就将他赶走。”
沈昕娘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他抱着她的一双手上,修长的手指,宽厚的手掌。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握住他的手。
但门外紫阳真人的声音不断的钻进人的耳朵,让人烦不胜烦。
“开门。”沈昕娘说道。
门一开。瞧见立在门口的沈昕娘。和里头一脸不悦的方琰,紫阳真人嘿嘿笑了两声,“大半夜的,你们孤男寡女怎的共处一室?”
沈昕娘看他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来,“双修。”
紫阳真人不想她一小小女子竟这般直白,竟被她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方琰也微微一愣,继而笑容浮上眼眸。
“你叫嚷什么?”沈昕娘问道。
“咱们现在就要启程!”紫阳真人说道。
“开门!衙门搜查,不得抗命----”客栈外头倒是传来一声暴喝。
紫阳真人皱眉看向楼下,“只怕走不了了?”
方琰微微蹙眉。
“你还招惹了衙门?”沈昕娘狐疑看着紫阳真人。
紫阳真人连连摇头,“那不能啊,贫道乃是道士,怎么会同衙门里的人有过节?不过是招惹了几个跟狗皮膏药似的小道士罢了!”
捶门的声音不断传来,客栈的掌柜伙计忙不迭的向门口跑去。
沈昕娘微微眯眼。
紫阳真人掐指算了算,“唔,这应当不是冲着我来的!”
咣当一声。
小伙计刚卸下门闩,门就被外头的兵丁撞开,“有人举报说,你们客栈里窝藏贼寇!这是搜查令!闪开!”
兵丁甚有气势的说道。
方琰抬脚迈出门外,垂眸目光带着倨傲看向楼下,“若不是冲你,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这里没有贼寇,官爷,咱们怎么敢窝藏贼寇呢?您定然是弄错了啊!”掌柜的追在兵丁后头,慌忙说道,并使眼色,让小伙计拦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处。
“哟呵?胆子不小?府尹大人所批搜查令没有看见?胆敢阻拦,与贼寇同罪论处!”兵丁统领说道。
“官爷,弄错了,弄错了!咱们这儿只有贵客,没有贼寇!”掌柜的说着想要塞银钱给统领。
那统领却把手一挥,“少跟我来这套!爷不吃这套!贵客,你的贵客在哪儿?让爷瞧瞧?”
掌柜的被统领一把推的倒退了数步,冷哼一声,朝楼上看了眼。
那统领顺着他的视线,往二楼看去。
正瞧见齐王投下来的倨傲目光。清冷的眼眸,带着比府尹都骇人的威严。
统领心里一抖,便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没什么阅历,也能一眼辨出,这般气质,定不是普通人!就算真是贼寇,也绝对不是他门这般虾兵蟹将能惹得起的贼寇。
他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却是撞在了属下人的身上。慌乱间低头,瞧见自己一身兵服。
这可怎么办?对方身份还不可知,一个眼神就这般骇人,倘若他执意上去搜查,怕是要惹祸上身。他刚进衙门的时候,师父就交代过,遇事儿,千万不能冲动,别旁人一句话的鼓动,他们就傻呵呵的往前冲,英勇是英勇了,可命若是搭进去了,英勇又有什么用?运气好衙门里还能补贴个银钱。运气不好,老婆孩子转脸就跟了旁人的姓了。
可若不上去,这一身兵服的威严,还哪儿找去?这些人不过是住店的,住个一宿两宿也就走了,自己可是长年在这地界儿上混的,脸面都混没了,日后谁还能听他的?
瞬息间,统领脑海中已经滑过无数想法,他清了清嗓子,朝二楼拱了拱手,“不是说众位是贼寇,也并非怀疑众位一定是窝藏了贼寇。只是接到举报,不查上对不起衙门,下对不起百姓!还请众位行个方便!”
方琰冷笑一声。
“大胆,一个莫名奇妙的举报,就能换来一张搜查令,是谁家遭了什么事儿?有有何证据证明贼寇就在这家店中?无凭无据,我看着搜查令也是假的吧?”方琰的随从冷脸说道。低沟丽技。
那统领被这疾声令色说的心头打颤,真想调头赶紧走,可临来的时候,上头交代了,一定要搜查了才能走。
“搜查令岂能有假?您瞧瞧,官服朱印,府尹亲批。”统领说话间拿着搜查令,一步一步的向台阶上走来。
楼上的人都站着没动。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