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她胆大包天!才更应当让她知道厉害!”虞泰招式愈发狠厉。
齐王伸手接招,“一个宫女不足为惧,她身后指使之人,才是要败坏我朝纲之人!国舅莫不是想要徇私舞弊?还是国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齐王的话掷地有声。
殿中的气氛一时凝滞到极点,唯有国舅和齐王飞起拳脚招式。在殿中回响赫赫生风。
沈昕娘立在自己的食案后头,看着偏殿中一个身影缓缓行处。她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那人也正满目恨意的看着她。
宫女忽而抬头,看到了从偏殿行出的太后娘娘。
她脸色愈加灰败,跪在地上的身子摇摇欲坠。
虞氏不知朝她比了个什么手势,那宫女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忽而从后头抱住齐王爷的腿。
方琰本能的将她踹开。
宫女撞在一旁宫柱上,嘴角立时便有血涌出。
虞国舅收手,立在一旁。方琰皱眉看向那宫女。
宫女艰难的喘息,好似每喘一口气,她都在承受莫大的痛苦,“是……是奴婢一人所为!没有人指使!奴婢……奴婢……”
她看了看静静立在食案后头的沈昕娘,闭了闭眼睛,艰难说道:“奴婢听闻沈娘子是齐王爷的妾室,心生嫉妒,起了杀念……奴婢因色起义。霍乱宫闱,其罪当诛……”
说完便将舌头往前一顶,两排牙齿狠狠咬合在一起。
她口中汩汩不止的涌出鲜血来。偌大的延庆殿好似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沈昕娘微微皱了皱眉头,向虞氏的方向看去。
虞氏恰好也在看她。见她目光望来,便勾起嘴角,朝她笑了笑。虞氏的笑容灿烂,却冰冷只有嘲讽,没有温度。
宫女咬舌自尽,让延庆殿陷入沉寂和肃杀之中。
“既然她已经交代,是自己所为,无人指使,又畏罪自尽,便将她的尸首扔与乱葬岗,喂给豺狼虎豹吧!”虞国舅缓缓说道,又将脸转向方琰,“齐王以为如何?”
有眼之人都看出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一个宫女而已。就算对齐王心声仰慕,又哪儿来的胆子敢毒杀被圣上留在殿中宴饮之人?再者说。象牙筷价值不菲,宫中毒药更是禁物,岂是一个小宫女能够得来的?
可如今,人死,死无对证,便是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对虞氏一族也构不成大的伤害,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倒是对朝廷鼓励商贾的举措,有不利影响。
“也是齐王爷太过英俊不凡,引得小姑娘们春心萌动,这才有不当举措,”虞国舅摸着胡子笑着说。“不如齐王也效仿兰陵王,带着面具出入朝中?”
虞国舅的调侃让延庆殿内凝滞的气氛略和缓了些。
方琰脸上却并无笑意,“国舅说的,倒也是办法。”
虞泰挥手,让宫人进殿,将那宫女的尸首抬走。
只是此时殿中的味道,气氛是在不适合宴饮继续,小皇帝略说了几句话,就离席而去。众人也缓缓退走。
小皇帝临走的时候,还深深的看了眼沈昕娘,眼中有歉疚有不舍,但脚步却无奈不能停滞。
沈昕娘刚随众人行出殿中的时候,便有人靠近过来,低声道:“娘子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沈昕娘抬头,“秦家老爷?”
两人离开人流,避在栾树一旁。丹心跟在沈昕娘后头,警惕的看诊秦家老爷。
“秦老爷有何指教?”沈昕娘问道。
“指教,不敢当,秦某佩服娘子博学广识,娘子师承何处?”秦青山拱手问道。
沈昕娘沉默片刻,“秦老爷有什么打算?”
秦青山见她不答反问,便深深看了她一眼,“娘子不必如此防备秦某,娘子应当知道,秦某人并无恶意。如今宫中有人针对娘子,秦某人只是关心娘子安危而已。听闻京城有位紫阳真人,娘子可曾见过?”
“这倒是今日第二次有人提起紫阳真人了。”沈昕娘缓缓说道。讨场木弟。
“娘子若是有闲暇,不如去见见紫阳真人,先前秦某人前去拜访过,”秦青山说道,“发觉紫阳真人有些想法看法,也许是与娘子师出同门?或是相近师门?”
沈昕娘闻言蹙眉,漆黑的眼眸定定看着秦青山,“可有凭据?”
秦青山摸了摸胡子,“秦某外行人,不懂道法,只是觉得,有相似之处。”
“道法本就源于乾坤之道,正道相似,皆出于天地万物,本就没有什么不同。”沈昕娘面无表情的说道。
“秦某人浅薄,但娘子去见见,想来也无害处。”秦青山拱手说道,“听闻紫阳真人化解灾祸的道法甚是高深,如今有人对娘子不利,也好叫紫阳真人帮一帮娘子!”
秦青山说完,便拱了拱手,先走一步。
丹心上前一步,在沈昕娘耳边道:“娘子,这紫阳真人真的这么厉害啊?”
沈昕娘却看着秦青山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太后宫中。
啪----
一个耳光,响声脆亮。
可见掌掴之人,手劲儿打,且下手毫不犹豫。
虞氏捂着歪向一边的脸,恨恨的瞪眼看来,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打我?!我如今乃是太后!你以为我还是家里跟在你后头什么都不懂的小妹?!”
虞泰冷哼一声,“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对她下手,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虞氏倨傲的抬起头,“我必然会要了她的命。”
“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吧?”虞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