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某觉得,这是缘分,怎的叫娘子一说,竟变得这般无趣了呢?”秦冉不赞同的摇头。
沈昕娘仿佛有些不耐烦,“你不说。我就走了,已经告诉你了,我还有事!”
“娘子每次都说还有事。”秦冉的语气里竟有一丝抱怨。
他身后随从再次惊愕。
沈昕娘却已经不耐烦的起身。
“我说,我说,”秦冉起身拦住,“只是想问娘子,当初在秦家义庄,娘子究竟做了什么?竟能让赵堂主丧失心智?”
沈昕娘看他一眼,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深邃无底。
“贺先生又究竟为何对娘子这般尊崇?”秦冉缓声问道,“贺先生曾经被请到秦家族学,连秦家族长都对贺先生毕恭毕敬,贺先生却也冷冷淡淡。唯有对沈娘子,却是不同?”
“你很好奇?”沈昕娘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秦冉与她对视,她漆黑的眼睛,反复藏着诱人的魔力。
“沈娘子身边这些让人诧异的事情,诱人一窥究竟的谜团,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金香闻言,皱眉怒视,“秦少主自重!”
“我说什么了?”秦冉轻笑着相问,能让沈昕娘窘迫,就好似能扳回她说他“扭捏”那一成一般。
可沈昕娘脸上却没有半分不自在。
“既然心有疑惑,就该自己捉摸。问出来的答案,未必是你想要的答案。”
秦冉笑了笑,桃花眼清亮,“可我现在想听听娘子的答案。”
“那不如。我为你起一卦吧。”沈昕娘忽而又在茶案边坐下。
秦冉闻言再度错愕,“娘子还会占卜之术?”
“拿三枚铜板来。”沈昕娘对金香说道。
“啊?哦。”金香也是一愣,她从未见过娘子起卦。
从荷包中摸出三枚铜钱递给沈昕娘。
沈昕娘接过铜板,在手中捏了片刻,才递到秦冉面前。
秦冉的目光落在她莹白细腻的手上,目光不由染上几分迷离。
金香大为不悦,“喂,秦少主!你还算不算了?!”
秦冉轻笑,伸手接过铜板。
三枚普普通通的铜板上,似乎还带着她的体温,和指尖的馨香。
秦冉握在手心里,轻轻摩挲。
“你心中最想知道,如今最想求的事是什么?”沈昕娘说,“不用告诉我。你想想就可。”
秦冉微微阖目,很快便睁开眼睛。
“六掷铜板。”沈昕娘说。
秦冉依言。六次将铜板掷在茶案上。
雅间里安安静静的,丫鬟和随从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茶案上的三枚铜板,却是不知所以。
沈昕娘却面色从容,“秦郎君,求人还是求事?”
“求人。”秦冉看她。
“卦象,初六,习坎,入于坎窞,凶。”沈昕娘缓缓说道。
秦冉眉头微蹙,“还请娘子解惑。”
“卦意,坎中有坑,进入坑中,掉入深渊,凶险。秦郎君倘若不知放手,一意孤行,便有入坎,迈入凶险之祸。”沈昕娘语气淡淡。
秦冉脸色大变。
金香也不由紧张的握住自己两只手,娘子怎么这般说?不是该说好话安慰人的么?
再者,那秦郎君求的是谁?不是娘子吧?叼叨豆扛。
“倘若求的是事又如何?”秦冉问道。
沈昕娘看他一眼,“若求事,卦象曰,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愚夫当财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
秦冉闻言一滞,片刻气的笑出声来,“沈娘子这是拿秦某开玩笑呢!”
“我从来不开玩笑,更不会拿六爻开玩笑。”沈昕娘语气平淡。
秦冉收敛笑意,定定看着沈昕娘。
“你在寻找一个人,可你要寻的人,他或许已经遭遇凶险,或已丧命。你继续寻找,只能为自己带来灾祸,亦有可能,将你身后的秦家也一并拖入凶险之中。”沈昕娘说道。
秦冉面色再不复刚进门时候的轻快,他皱眉紧盯着沈昕娘。
她说对与否,他心里最清楚。
“你是真的精通六爻之术?”秦冉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沈昕娘看他。
秦冉深吸一口气,“那你帮我算出来,他在哪里?我要找的人,如今在哪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昕娘缓缓摇头。
“不能么?就算算不出具体的方位,方向总能算出来吧?”秦冉说道,“你告我,我放了你妹妹。”
沈昕娘却依旧摇头。
“为什么?”秦冉有些愤怒的看着她,“我不怕凶险,你告诉我答案!”
“我算不出。”沈昕娘垂眸说道。
“什么?”秦冉冷声反问,语气满是怀疑。
“卦象显示,他在凶险之中,或在凶险中亡故。所以,算不出。”沈昕娘说道。
“不可能。”秦冉摇头,“他不会死。”
“那是你的事,现在,把沈四娘放了。”沈昕娘缓缓说道,“否则,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和赵堂主一样,失去心智,行动不能?”
秦冉皱眉看她。
沈昕娘白皙绝美的脸上,却只有冰冷一片,没有丝毫的动容。
“那样,你就再也不能去寻找你想要找到的人了!”
沈昕娘看着他。
秦冉冷笑,“你素来喜欢打破人心中的期冀么?”
“人若不怀有妄念就不会被打破。”沈昕娘说完,神色却是微微一滞。
她想到自己,垂眸,握紧了左手。
“你若真的不怕凶险,也不怕牵连秦家。”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