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傍晚。
耳中响起一道阴尖的嗓音,“手指动了,绸姐,你的三针真强大。聂兄要醒了!”
吓我一跳,睁开眼睛,看见宁绸和秦鬼冥站在眼前,我摸了摸脸,低头瞧了下身体,已经恢复正常。我心中石头落了地,郁闷的道:“秦兄,昨天我昏迷前,听见你要开枪,多谢你手下留情。”
秦鬼冥把脸凑上前,下巴把我脖子压出个坑,他尴尬的笑道:“昨天不能怨我们,变成那个鬼样子,除了后赶到的江博士,没人能把你认出来,还好他来的及时。”
宁绸探手取掉了我手腕、锁骨下、脑顶的三根金针。她手指扯住我眼皮和舌头查探,“没大碍了,再睡个一夜,就生龙活虎了。”
“不知如何谢你了。唉。”我抓耳挠腮的说。
“你吃的蘑菇,叫七杀伞,这毒性都够毒死三头大像的,要是发现再晚一会儿,除非换血,否则根本救不回来。”宁绸一边拿绒布擦针,一边思索道:“有钱了,送我一套金针吧。”
“成,包在我身上。”我打了个呵欠,感觉身体仍然处于疲软状态,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次日清晨。
我被噩梦惊醒,猛地弹起身,双手用力的握了下,力量和以往一般。没有任何的退化,梦里真是吓死了。现在看来,暂时并没有啥后遗症。讨东狂技。
我离开了房间,看见偌大的地上尽是废墟,残砖断瓦不计其数,几只小动物抱着食物“嘎吱、嘎吱”啃嚼,北边已经清理出两块空地,只有我后方有几间像样的屋子,用来当作夜部的住所。
扭头一瞧,其中一间的门上悬了一块断裂的锈铜大匾,霸道劲力的两个字,“苍天!”
可惜这个古老的上师门派早已悄无声息的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连一粒尘埃也没剩下。
我挑了块大石头静坐良久,饶是废墟。灵气也比外边浓了不少,待在这儿呼吸时,仿佛毛孔都散开了,连心肺都变得清畅。
这时,我耳中传来门推开的声音,转过脖子,我注意到徐花妍穿着一身宽松的血色衣裳走了出来,把绝好的身材完全收敛其中,她看见了我,迈动脚步走上前,“哟?好像没什么事嘛,红脸丑鬼。”
我额头布满黑线,“花妍小妹妹,请注意你的措辞。”
“原谅我昨晚你看你,江叔的逆势训练,直接从二分之一的小天位威势开始……”徐花妍撅嘴抱怨道:“秦鬼冥和宁疏影还好,一个小地位,一个有经验。我就惨了,坚持了六个小时,体力不支,躺在地上就没知觉了。”
二分之一小天位?
六个小时?
我抓住徐花妍柔软的玉手,她惊问道:“想干嘛?放手啊!”我装作没听见,捋开其袖口,观察着她小臂的皮肤,又捏起一块松开,我惊叹的道:“好有弹性啊!逆势训练这么有效?”
“……”
徐花妍甩开手,她鄙夷的说:“我皮肤本来就好,加上超越地位的威势持续压挤,肯定不是你们这帮臭男人能比的。”
“诶,对了,训练我的大天位是谁?你们见到没有?”我好奇的问道。
徐花妍摇头道:“还没来呢,江叔讲对方在路上,大概今天下午能到。”
……
整整一个上午,我都站在江无流的威势范围外,观察宁二货、秦鬼冥、徐花妍的逆势训练。
江无流犹如君临天下的帝王般,抱手坐在轮椅,他睥睨万物的眼神一刻没变过,我心说不累吗?以大屁股为中心,方圆五米的区域,均是他的笼罩地。
宁绸站着我旁边负责统计数据,每隔一会儿就算一次,几乎没有变化。
受训者们呈三角形站在大屁股周围。
宁疏影犹如老太捣蒜般推练着八极拳,动作像滞入了泥地,他浑身被汗水浸湿,似乎已经用了全力,平均三四十秒才能打上一拳,不过如此过了三个小时,他的拳速竟然提升了零点零一秒。
接下来他换上飞刀,一次次的投掷,越仍越远一丁点,却毫无准度。
徐花妍最为艰难,她表情狰狞,梳束的长发四散开来,犹如狂魔乱舞,她一直在咬牙硬撑,香汗如雨,把血衣湿为了鲜红色,异常妖异。
我听说为了进步,她把花衣娘娘脱了,可见其决心有多强大。
秦鬼冥的黑眼圈快变成黑眼泡要被挤爆了,他一手持枪,一手利刃,架势跟跳了一天绳之后的样子,又有点像风烛残年的老头子,颤抖个不停。
由于他是小地位的关系,只是看起来恐怖,其实内心没这么凄惨。
我试探性的把一只手放入江无流威势圈,它就像被施了定身术,我耗尽九牛二虎之力,花了二十分钟,这才抽了回来,小天位全力威势的二分之一就如此恐怖了,那全力的大天位,不得一下子就把我们身体压爆,五脏俱裂?
江无流把我单独分开练,确实是对的。
我没敢再尝试,因为这只手缓了半个小时,气血流通才恢复正常。如果不是玄位的实力,或许关节都得断了。我忽然想到师父第一次让我体验威势时,只释放了大地位的程度,好像还不是全力的大地位,那时黄位的我就动弹不得了。
如果不进行逆势训练,夜部再执行任务时遇见稍微强劲点的对手,可能就得宣告团灭。所以要感谢那位迅速重伤王大宝的剃刀手,他的出现,让我们意识到强者之路还很遥远!
晌午时分,太阳最烈,徐花妍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