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次双方互相试探,彼此的忍耐已然到了极点。
仁兴帝派去城郊问罪安比仁的亲卫队的钦差遭到极野蛮粗鲁的对待,不仅不认罪,反而满口狡辩,把责任全部推到村民身上。
安鲁乃安比仁精英部队里的第一副将,不仅不认罪,还带头叫嚷,要见仁兴帝,后来,又要进城面见他们的大将军。
眼看被逼迫到无法收拾的地步,钦差大人落荒而逃。
仁兴帝得知后,大发雷霆。
黑子上前,厉声道:“陛下,要不要把禁卫军派去问罪?”
“如此猖狂的逆臣贼子,即便是朕去了,恐怕也不能让他们认这个罪!原本,朕这是给他们机会,要他们投诚,既然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朕便不再客气。”
如今,京城被戒严,正是禁卫军发挥作用的时候,岂能用来理会那些蛮兵。
“宣辅国大将军进宫!”
黑子得令,心潮澎湃,陛下此时宣高武,定是要商议大计了。
城郊。
安鲁嘲讽、侮辱走了钦差大臣,自以为很威风,正在营帐里喝酒、吃肉,忽听外面小兵来报,说安家来人了,一时纳闷儿。
问道:“谁?”
小兵回答,“不认识!”
安鲁一时迷瞪,请人进来。
“小的西城安府刘管家拜见安鲁将军!”
刘大管家顶着草皮,一身狼狈的给安鲁行礼,惹得周围人一阵大笑。
“哪里来的蠢人,竟然也敢称作西城安府的刘大管家!哼!”
说着要绑人,刘大管家当即扑通跪地,泣道:“安鲁将军!老奴真的是刘管家!老奴冒死混出城,是要告诉您一件天大的事,大将军被陛下抓了!城内也已经被戒严,如今我们东西两府已经被禁军死死的看住,我是冒死才跑出来的!”
“此话当真?”安鲁横了横一脸赘肉。邪恶的瞪着刘管家。
“将军,天都快塌下来了!小的怎么敢扯谎?”
随即,刘管家把安比怀、安比德两兄弟交代他的话学了一遍,当日。把在寿宴上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急道:“如今,大将军被陛下关起来,生死不明,东西两府如困兽一般。不敢动一动,将军,现在只有指望您了!”
安鲁气的嗷嗷叫,要杀人!安鲁是南邕人,是第一波投降安比仁的将领,长的高大威猛,一身肥膘,力大无穷。投降后对安比仁非常忠诚,这才被安比仁提拔为精军副将。
如今听说安比仁与安家有事,岂能不恼火。
“娘的!怪不得今天那鸟毛钦差那般猖狂。小皇帝,好大的胆子!!”
刘管家见安鲁信了自己,稍稍松口气,又嘱咐道:“陛下今日派钦差,表面是问罪,实际上是来探探将军虚实的,您千万不要上当。”
安鲁点头,“回去告诉几位大人,安鲁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明日。安鲁亲自去救将军!”
至于怎么个救法儿,安鲁冷笑。
次日,安比仁五千亲卫军兵临城下,造反。
同一时间。位于南州边界的十万大军北上,打的旗号为“清君侧”。
得到这个消息,仁兴帝冷笑不已,看来,安比仁在来时,就早已做好了准备。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
真好。两个人想一块儿去了,那就此一决高下好了!
城中禁军五千,御林军三千,与城外安比仁的亲卫队阵容大多了,解决这五千精骑,仁兴帝十分有信心。
而高武,已经东西南北四营的军队,于前天晚上出发拦截南疆来的大军。
形势于仁兴帝等人来说,自信且紧迫。
寿康宫。
德馨太后立于窗前,已经整整三个时辰。
听着城外叫隆隆的呐喊声一阵一阵的传来,整个心揪的紧紧的。
等来等去,最糟糕的局面,终于到来了。
此时,她顾不上思虑自己的罪孽,若不是自己这些年一心拉拢壮大安家,也不会有这种结局。当然,也顾不上懊恼自己的优柔寡断,若自己早一步下手,以安家两族人要挟安比仁,未必会变成这般状况。
脑子乱乱的,容不得她多想。
此时,她最关心的,除了皇宫大内的安危,便是安乐侯府的状况。
青红一再安慰道:“太后,您放心好了,宫内三千御林军,个个都不是吃素的。而安乐侯府有一千训练有素的府兵不说,安乐侯爷本身也有自己的一批死士,定会护公主周全的。”
德馨太后点点头,心里又细细盘算一遍,这才稍稍安心。
又问道:“陛下呢?还在御书房吗?”
“是,正在陪太皇太后下棋呢。”
这话足足让人安心,都这个时候还能下棋,说明下棋者对此战胸有成竹。
“走,咱们也过去看看。”
德馨太后笑着伸出手臂,青红忙过来搀扶。
夜色好似突然宁静下来,朦朦胧胧的,希冀着所有人的希望,但愿明天醒来,一切都已经结束……
一行人刚走出寿康宫的大门,便被一支熟悉无比的军队拦住了去路。
青红见形势不对,立刻上前责问,“大胆!竟敢拦太后的凤驾,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太后娘娘,如今宫里非常不安全,陛下命我等保护太后娘娘,哪里也不能去!”军士让开路,御林军统领蒙骜走了出来。
青红冷道:“你说是陛下的命令?胡扯!陛下怎么会下这种命令?”
德馨太后手心冰冷,紧紧的握着拳头,面对此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