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许久没有反应,詹清辉抚了抚她的脑袋,笑道:“也许,只是巧合。”
悠然听后慢慢抬头,未语。
“若有疑问,回家问问老爹,一切不就得知了。”
经詹清辉这么一提醒,悠然终于回神儿,忙吩咐阿琛,“赶快些!阿琛,颠簸一些没关系!”
“是,夫人!”阿琛得令,甩了一下鞭子,车里一阵晃荡,詹清辉苦笑,“阿然,用不着这样。”
见悠然沉默不语,詹清辉也好一阵子没说话。
良久,悠然突然问道:“清辉,你怎么得知太后与隆圣背后有三颗痣的事儿。”毕竟,这事情如此隐晦,涉及女子身体隐秘之处,且,二人身份非比寻常,怎么就让詹清辉知道了呢?
詹清辉连忙眨着桃花眼摆手,“阿然,你可不能瞎想,我也是听说的,没见过。”
“但是这消息传自安府,错不了。”詹清辉语气十分肯定。
怎么回事儿?悠然十分好奇,越来越不解。
詹清辉慢慢说道:“我就一点一点告诉你吧。先给你说一下大致的两拨较真儿的人马,一方是以德馨太后、安夫人为首的圈儿,另一方,则是以尊长公主、瑾萱郡主为主的圈儿。这两方人马,自年轻的时候就不和,明里暗里经常掐架,做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女子的行径,开始时也无伤大雅。可是后来,两拨人马越闹越凶,在德馨太后的搀和下,尊长公主被先皇指婚,嫁给了自己并未中意的安逸候,自此,尊长公主对德馨太后由讨厌变成了憎恨。于是,这对姑嫂暗地里掐的更紧。自打尊长公主发现德馨太后对安常棋举动非比寻常之后,就开始命人接近安家,接近安常棋。尊长公主对安常棋的身份一直保持着怀疑。在这种情况下,一直与尊长公主交好的瑾萱郡主出马,让自己的女儿可以接近安常棋。不过,时间挺长的。尽管她们早就肯定心中的怀疑,无奈,一直找不到证据,一直到十几年后的前不久,凤华县主埋在安府的眼线给了确切的消息。瑾萱郡主这边才找到证据,认为握住了太后的把柄。”
好长的一个故事。
詹清辉看了悠然一眼,又道:“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其间,有我收获的消息,也有我的联想,总之,差不离,就是这样一种情况。”
原来如此,悠然想了想问道:“尊长公主与瑾萱郡主即便掌握了这么一个情况。又能如何?”
“阿然,这你就不懂了吧。太后当年,可是楚将军的妻子。后来,楚将军战死沙场,太后成了寡妇,按说她再嫁也没什么。可是她毕竟有个楚将军的遗腹子,若是按照常理,她把孩子生下来,带着孩子再嫁,也没什么。毕竟楚家嫡支、近支无人。她带着孩子再嫁也属无奈,只要新的夫家同意,也算好事。可是皇家自与一般世家不同,大商皇室一向重视血脉。怎么可能把一个与皇家毫无血缘关系的婴孩儿接进宫中抚养呢?即便先皇当年如何宠.爱太后,也不能这样做。因此,先皇与安家使了障眼法,让安常棋变成了安比德的长女。”
“我明白了。”悠然打断他,接道:“这件事若被天下人得知,一定会说太后贪慕荣华。竟置自己yòu_nǚ于不顾。”一时叹息。
“何止!就连已经入土的先皇也指定被人病垢,如此对待忠良之后,实非明君所为。更何况,二人相识在楚将军的灵堂前……这其中的曲折弯绕,数不尽数,议论起来,真够太后喝一壶的。所以,尊长公主掌握太后这么一个秘密,也算握住了一个把柄,不然,隆圣这一二连三的蠢事儿,怎么就那么顺利的发生,这其间谁在推波助澜,你明白吗?”
悠然懂了,怪不得凤华县主与罗夫人那般行径,原来打的是这目的,让隆圣不断的不断的制造麻烦,然后看太后慢慢的,慢慢的给隆圣擦屁股,直到擦不住为止……
不,或许,不弄个你死我活,根本没止境。
悠然慢慢依靠在马车上,想自己一路走来,本想求个田园安逸的生活,可是貌似从来没有真正的顺心过。
本想远离麻烦,可是现在貌似又陷入了另外一种麻烦,还是个极狗血的状况。
且不说邱菊花留下的这副身体有可能是楚将军的遗腹子,就是个假的,如此巧合之事,那帮人定不会放过,隆圣已经得知,自然代表安夫人会得知,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与目的,安夫人都不会善罢甘休。
悠然的这种想法,詹清辉早就想过了。
见悠然如此忧心,忙安慰道:“放心,水来将挡,兵来土掩,在为夫看来,没什么可怕的。”
“我倒不怕这个。我倒希望,我只是个巧合,然后这个秘密永远永远的不见天日,她们走她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詹清辉明白悠然的心境,她对德馨太后有多厌恶,他很清楚。可事实呢?他的阿然的眉眼与德馨太后那么的相像……
“然儿若是希望如此,为夫一定帮你实现。”
悠然盯着詹清辉,突然鼻子酸的不行,其实,她真是最幸运,最幸福的那一个,只因她遇到了詹清辉。
悠然不动声色的扑到詹清辉怀里,把某男的心弄的颤了好几颤。
马车一路狂奔,终于回到鸡鸣山的小院。
菊悠斋门外,邱铁匠早就领着孩子们站在门外,见詹清辉扶着悠然下马车,喜极而泣。
在老头儿的逼问下,长乐不得已把汤泉宫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