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回来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给长乐说了,并夸赞金宝那孩子,虽然年纪小,不聪明,好在老实本分,若细心调教,将来还是堪大用的。
长乐不免听完,不免留神瞧了素白一眼。
果然,在大户人家做过事,就是不一样。
素白原本是江州某大户人家的二等丫鬟,只是天有不测风云,那户人家到了孙子辈一代,渐渐凋落,许多家生的奴婢养不起,一家子一家子的便被放了出去。素白一家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是做服侍人活儿的,这乍然一出去,没了生计来源,很快把主子赏的银子吃光用尽,无奈之下,素白的老子娘只好把主意打到素白身上,把她再卖出去,正好,被悠然买下。
素白慢声细语把事情讲一遍,见长乐直盯着她瞧,忽然住嘴,低头。
“乐姐姐,是我多嘴了。”
长乐噗嗤笑了,“哪有!别这样说。我只是有点儿惊讶,记得你刚来的时候,不吭不喘,半天说不了一句,闷嘴葫芦似的,谁料想,心中竟有这般城府。还夸别人呢,你更是个不错的!”
长乐笑着赞道。
素白简直受宠若惊,不由羞馁笑了。
“为主子分忧,原本是我们做奴婢的分内之事。”素白又道。
“嗯!”长乐点头。
到了下午,一瞅着机会,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悠然,并转达撒持的话,“东家,撒总管一番细细调查之后发现,那看管马匹的石忠不像是疏忽,倒像是有意而为之。撒总管支了个招儿,结果发现,这石忠竟然与寿安那边有联系。”
“当真?”悠然凝眉,眸光瞬间阴冷下来。
长乐低道,“是的!撒总管已经确认。”
“那可。真是好啊……”
半天,悠然却说出了一个好,声音冷的令人大气也不敢喘。
“主,主子。撒总管还在外面等您示下呢。”
“……”
悠然没说话,目光陡然瞥向长乐,长乐一惊。
悠然冷道,“让他进来。”
撒持刚走进正房菊悠斋,只觉一股子极冷的气流窜入体内。他头低了半天,也没见坐在首位上的人有所反应,一时也不敢抬头。
“你准备如何处置?”
悠然突然开口。
撒持心中一凛,忙道:“撒持一切听从主子吩咐。”
“问你意见!”
“把人打残,扔出府去!”撒持郑重道。
悠然抬眸,盯了撒持半天。
“那就打残!扔出府去!”
“最好,能扔到那帮子人脸上!!”
“是!!!撒持定按主子吩咐!!!”
“还有呢?”
撒持一听,立刻跪道:“撒持识人不明,差点酿成大祸伤了舅爷、小姐们,实在该死!”
“把事情做干净利索。回来后。自领二十板子!”
“是!!!”
撒持离去许久,室内仍一片死寂。长乐默默的给悠然泡了杯老君眉,端到悠然跟前,可她的主子半天没动,面色,仍是无比的阴冷。
屋外一阵喧闹,长乐拨开帘子朝外望了一眼,轻道:“东家,老爷子带着周爷爷等人回来了。”
“哦!”悠然猛抬头,舒了口气。“把人都带去花厅吧。”
长乐领命。
原本吃完饭,悠然想让众人歇会儿呢,可大家情绪高涨,哪里睡得着。邱铁匠十分高兴。毛遂自荐的要领大家逛园子,正好,午后的阳光正盛,难得外面暖暖的,众人一听,立刻喧闹欣喜。一溜子人便高高兴兴、叽叽喳喳的走了。
正如现在,更加热闹,开心的回来。
长乐、素白、丰缨等人与众人奉了茶,皆是老君眉,徐茂生面色微红,喝了一大口,爽快道:“东家,您这园子,真是绝了!别说我,就是我娘,也没见过这么好的园子!”
“那你就好好努力!等你出息了,也把你娘接过来!”邱铁匠笑道。
徐茂生是跟着周元成过来的,他家里有田,有房,当然不能像周元成、周叔一家那样,全家迁徙。
其实刚开始,周元成并不打算跟周叔过来的,自己是年轻男子,又带着孩子,被有心人看到,难免被说闲话。他自己倒没什么,可他不希望那些闲言碎语,落到东家身上。
可周大奋说,既已离开,那这里的一切,还和我们有何关系?再说,我们都走了,你在这里,还有何意义?
周元成动心了。
临出发前,老汉张叔、李叔突然找到他们,满腔热血的要跟着几人走。两位老人皆年近六十,虽然身子骨硬朗,虽然都孓然一身,可是,俗话说,叶落归根,万一回不来,客死他乡的……难免让人心酸。
怎料两位老汉平日里不语,但见识,却不肤浅,张老汉道:“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你们在的地方,也就是我老汉的家,怎么算客死他乡呢?”
李老汉也道:“你们都走了,只留下我们两个老头子,孤孤单单的,若是死了,才叫客死他乡呢!”
周叔等人十分感动,当即决定,带上两位老汉。
于是,曾经的五人小组,在遥远的江州,与悠然重逢了。
徐茂生也笑,拍拍胸脯,“那当然!跟着东家,不出息都不行!那样的话,我都瞧不起自己!临出门前我娘说了,我要是给东家丢脸,她就再不认我这儿子!不过,我也把话给她撂那儿了,不衣锦还乡,我也不进她家门儿!”
“哈哈……”
众人笑成一片。
“真是有意思的一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