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拿了银子,你又有何冤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张家果然有钱,买个丫头都舍得花五十两,也难怪,刚才一出手就是两百两银票。
“大人容禀!”贺云儿又是磕头:“民女家中仅有民女一人,爹娘舍不得卖了民女,他们就强绑了丢进马车送到县里。路遇恩人出手相助,却不料被这恶人攀咬上,他何曾买过恩人啊?”
说完这话,贺云儿朝郝然凄惨一笑:“恩人,连累你了!”
“一派胡言,没有出钱买,他缺钱还是缺人,难道还撒谎不成!”知县听完贺云儿的话一拍惊木喝道。
“大人,他既然说买下了民女,民女可否问他几句话?”糊涂官判糊涂案,收了张家的银子就别指望他禀公办案了,郝然决定自救。
看了看师爷,点头:“准了!”
“你叫张旺是吧?”郝然居高临下,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哎,美人儿,你叫相公何事?”狗改不了吃屎,公堂之上,张旺也敢调戏良家女子。
“本姑娘问你,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买下了我,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卖身契何在?”郝然看他色眯眯的样子恨不能从兰华手中抢过那根木棍戳瞎他那双狗眼。
“知道呀,你的名字叫娘子,小娘子,美娘子,爷哪管你家住哪里,只知道有银子就可以买下你!”张旺搓着双手想要站起来摸郝然的脸,却又突然想起是公堂之上,依然跪着却丝毫不老实。
“大人,请你判案吧!”郝然也不想和他废话,掉头朝公堂上的人说道。
早知道就不该让这个姑娘开口说话了,收了人银子,这案要怎么判。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张家大少爷说的是假话了。
“此案已清楚,本县宣判如下:贺云儿是张旺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下的,自然属张府;这位姑娘与此案无关,但见了本县不行跪拜之礼,打十大板拖出去!还有你,出口诳言,打二十大板!”
“大人,请大人做主,民女的爹娘舍不得卖民女,民女退他银子还请还民女自由之身;而这位恩人之事是因民女而起,这十大板理应由民女贺云儿来承担!”贺云儿见状,又匍匐在地苦苦哀求。
有个有情有义值得相帮的人,郝然丝毫没想到自己即将挨板子却赞赏的看着贺云儿想道。
“你刚才说你是什么镇的人呢?”师爷突然插话问道。
“民女贺云儿,是太平永祥镇月亮村人!”贺云儿感激的看着师爷,难道所求能成?
“永祥镇月亮村,你可认识贺铮?”师爷紧跟着问。
贺铮?
贺铮是谁?
贺云儿茫然摇头不知。
县令先是皱眉,这会儿却看着师爷若有所思。
谁也没注意到,大堂上一直站着的年轻男子眉头微皱。
“大人,既然如此,依学生之见,你就为这位贺姑娘做主了吧!”朝县令点点头:“既然是一桩不成的买卖,所引起的都是不必要的误会,这事儿,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行,就依师爷所言,你,你,还有你们,就不追究责任了,都回家去!”指着堂下的人道。
“大人?”张旺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银子也会不好使“大人,那小民诉状所说?”
“张旺,你以后做买卖,可得让人心甘情愿,这些诉状本官就代为保管了!”废话,到手的银子还有飞了的道理。
“贺铮是谁?”退堂了,郝然明白今天能全身而退还是托了这个人的福,见到兰华小声的打听。
“永祥镇新出了一个安定侯叫贺铮!”兰华也奇怪:“不过,那个贺云儿明显不认识他,但师爷为什么会打圆场呢?”
“谁知道呢!”不经意间,路过的年轻男子轻声笑道:“我还以为太平的买卖好做,想要买一个官帽的打算落空了!”
还说,要不是他说了要买乌纱帽和张旺的项上人头,怎么也不用到公堂一趟吧!
“爷,爷,你怎么样,没事儿吧?”远远的,那个黑衣男子举着包袱跑了过来。
“你呀,永远慢半拍,爷要等你救难噢!”摇摇头,年轻男子大步而去。
“他是谁?”兰华好奇的问。
“谁知道呢!”郝然瘪瘪嘴,不过是路人甲,是个和自己一样爱管闲事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