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然走到山沟旁时,正遇着娘和苏大婶送人下山。侧眼看过,是一个陌生妇人,不用说,肯定是媒婆。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来了一个又一个!”看见女儿走到面前,王世清忍不住叹气抱怨。眼下又是一个冬天了,开了春,郝然就十七了,隔三岔五的总有媒婆上门,怕错过郝芳请来的人,自己总是详细的听人说完,哪怕鼓吹得再好,只要不是赵家村的赵家忠,自己就会微笑着拒绝。不用说,估计挑剔这个名声已经传遍贺家镇了。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媒婆大多从外镇问询而来。
“娘,你要累了,咱就不见这些人了!”娘这样天天见媒婆为自己找下家,简直就是现代剩女版,十七啊,省省吧,这是早恋!
“还说!”瞪了女儿一眼:“娘都操碎了心,你倒好,没心没肺的整天往山上那一堆男人堆里钻,让人知道了看你怎么谈亲事!”想了想,觉得真的不是那么一回事:“不行,然儿,从明天起,山上的事儿让你爹和苏吉去打理,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跟着你苏婶子学绣花!”
“娘!”饶了她吧“娘,山上刚有起色,爹和苏吉都不懂,他们再怎么也得跟着学上一年半载的才能接手!再说了,军中的事可不能有半点怠慢,出了差错,别说咱家,甚至郝氏家族都会丢命!”一人犯错诛连九族,郝然也不是夸大其辞,确实是如此!
“这么严重,早知道,咱就种点地养点鸡过过小日子就成了,真不该接手劳什子烫手的后器行!”王世清吓了一跳:“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再这么折腾下去,终生都得耽误了!”
“娘,千里姻缘一线牵,别急啊,该我嫁人时就嫁人了!”安慰着娘,郝然压根儿就没想过嫁人这一遭。
“你呀!”王世清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调头对苏婶子说:“老姐子,人说养儿操心,你看看我,才养一个女儿就操心成这样了,这要是整有一群儿女,还不操心死了!”
“呵呵,大妹子啊,然儿这一个女儿就当人家一群儿女呢,你操心多一点也正常!”苏大婶朝郝然看了眼道:“然儿说的也没错,山上的兵器行可不能出了差错,这事儿,干好了,就是光宗耀祖的大事,甚至可能让郝家成为西梁数一数二的商户人家,眼下还真不能交给他三叔和吉儿!”
“她一个女孩子,郝家的兴衰成败与她又有何干系!”这话,王世清是有几分赌气的成份。
就在前几天,族长召集了族中儿郎议事,说族学一直在祠堂里办到底没有好的学风,准备开春后另建起三间屋,让大家表态。族中的祭田就那么几亩,开支一笔笔也是有帐可查,族长的意思很明显,要建屋就是要让大家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结果,三说五说的,大家都把眼光投向了郝用。然儿爹就是个老实的,搭口就说给出二十两银子。这下好了,别说三间屋了,就是两三个两间屋的钱都有了。族长当场就表扬了他,说他是郝家儿郎的榜样,大家要向他学习。这人回来乐呵呵的给说经过,气得王世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榜样?
那年月,自己家穷,也没人来争当榜样大方的支助一二?
然儿被人追着骂绝户丫的时候,那些族人谁有站出来帮过她?
有时候,他觉得自家男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估计拿了二十两银子给族中,胡招娣私底下又该下滥药了。
想想算了,给族中,总比给胡招娣这样的白眼狼好!
“话是这样说,但是,然儿以后出嫁,也是郝家的姑奶奶,家道盛旺,她在夫家也能说得起话!”苏大婶自然知道原由小声劝解。
“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喜欢然儿去山上。洪大哥也是,然儿一个女孩子就被他教得三不像了,自己折腾山上的事也就罢了,还把然儿拉进去。眼下倒好,又不知道跑哪儿去消遥了!”一说起山上的事儿,王世清越发找不到地儿出气,连出门在外的洪老头儿都抱怨上了!
“啊、、、啊、、、、湫!”山间飞跑的人突然间喷嚏连连。
“不玩了,不玩了,老毒物,你玩不过我居然用毒”洪老头猛得停下脚步,身后的人直直的撞了上来,千钧一发之即立刻止住了。
“我说,你耍赖吧,明明我就要赢你了,说我用毒?”同样干瘦还留着一小摄山羊胡的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就凭你,我要用毒,别说三步倒,就是半步你也得倒下,还值得我用毒?”
“你没用毒,那我怎么啊、、、、啊、、、、湫!”说话间,又打了一个。
“呵呵,洪师兄,打一个喷嚏是有人想你,打两个是有人骂你,打三五个都没有停止的迹象,只能说你的确是中毒了!”旁边,有人边采着药材边笑道。
“看看,看看,人当过太医的就是有良心,你还说没用毒?”洪老头反手一把揪住山羊胡子:“快给我解药!”
“师弟,你怎么就帮着这个无赖说话呢?”山羊胡子抱怨道:“早知道你胳膊肘往外拐,当初就不该收留你一家子!你说他当中毒,那你给他解药吧!”
“师兄别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洪师兄,你要解药也方便,离开药王谷就成!”
“合着你师兄弟俩是想着方的撵我走?”洪老头儿不淡定了:“啊、、、啊、、湫你们别欺人太甚啊!”
你们别欺人太甚啊!”
“等等,什么叫欺人太甚,你一来我药王谷,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