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总会给她回家的温暖,尤其是夜色里远远看见那盏灯,总会想到家里还有等待自己的人,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三五成群的俏丽女子提着花灯,巧笑嫣然的从她身边走过,一脸的欢快之色。
被她们的情绪感染,她唇角露出一抹清淡笑意。七夕女儿节,莺莺燕燕婉转期盼巧笑嫣然,每一张笑颜,都写满了期待和欢喜,让看见的人心花也飞了起来。
她摸出几个铜板,买了盏莲花灯,看着卖灯的小姑娘点燃那节蜡烛,顿时感觉无比的轻松。
街边摆满了各色的小摊子,特色小吃、各式首饰、衣服、胭脂水粉、香包、纸扇……一应小物品,应有尽有。
前面行来一队吹锣打鼓的民间艺人,每个人的面上都戴着唱戏的面具,四个男子抬着竹椅,行走在队伍的中间之处,竹椅上的男子一袭银衣,脸谱面具遮住了整张面容。
兰倾旖下意识躲到路边让开路,当抬着男子的竹椅从她身边经过时,她感受到了那抹熟悉的气息。
杀气!
她一惊抬头,眼前飞来一道匹练般的亮光。
亮光直袭她眉心,速度极快,掠起呼呼风声。
兰倾旖看的分明,是一柄短刀。
她暗暗低咒了声,袖子一甩,短刀比原先更快地倒射回去,冲向银衣人。
银衣人眼中有惊异之色,似是没料到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片子,竟然有这么高深的武功,难怪派过大批人马,都没能要了她的命。眼见短刀飞袭,他竟不接,纵身便躲了开去。
兰倾旖目光匆匆一掠,果然看见那刀在半空中震了震,砰一声炸开,射出更小的几枚飞刀,都落在了空处。
民间艺人打扮的队伍顷刻全冲了上来,手一掣纷纷掏出暗藏的兵器呼啸着扑来。
兰倾旖冷笑,抽出软剑迎击。
银衣人再不敢托大,身子一晃率先向兰倾旖冲来,人在半空冷光一闪,造型古怪的弯刀对着她天灵盖当头劈下。
兰倾旖挥袖逼退身后两个偷袭的,软剑游龙般飞腾而起,迅疾如电地递向了银衣人面门。此时银衣人身在半空无处借力,他又不肯同归于尽,只好收刀挡下这一剑,哪知这招根本就是虚招,兰倾旖见他收刀,立即跟着变招,软剑一转直取他握刀的手腕,银衣人变招不及,招式用老避无可避,虽竭力躲闪,还是被这一剑挑断了手筋,他也算硬气,竭力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惨呼,却再也拿不住刀,呛啷一声弯刀落地,银衣人落地后脚下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冷汗直冒脸色苍白,捂着手腕鲜血直流,不住吩咐手下围攻。
“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兰倾旖首战告捷,懒得和他们周旋,伸手就想掏信号弹,手刚动,叻的一声精光耀眼冷风扑面,数十柄长剑向她前心交剪而下。
她冷哼了声,“不要脸!群殴!”
霍然一个倒空翻,她翻向身后屋顶,半空里一翻身又要去取信号弹,不想屋顶上哗啦几声响,忽然出现几个青衣人,手中举着长长的尖端弯曲的钩子,对着她背心便勾。
兰倾旖气得直咬牙:屋顶上居然也有!
脚在墙壁上一蹬,人已再次翻身而起,此时她上有长剑射前心,下有长钩勾后背,人在中间如在天罗地网,她却临危不乱,深吸一口气,然后她整个人仿佛成了一节绸缎一缕风一抹雨,柔韧得超乎人体所能达到的极限,硬生生以一个违背生理认知的不可能的姿势扭身避开。
银衣人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人体当真可以柔软到这种程度?
眼见“砰”的一声信号弹钢针般戳入天空炸开,一朵灭一朵生地,接连亮起成片的白而亮的木兰花,他眼神一狠,表情顿时狰狞,手一挥恨恨道:“赶紧杀了她!”
兰倾旖落地,脸色隐有不悦,觉得以自己的武功,虽有考虑不周,但被逼得狼狈至此被迫要向他人求救,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看样子顾家这次真是掏出家底了,派来和八皇子接头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除了他们,这玉京还找不到其他人会这么大手笔地费劲对付她。
银衣人冷笑着,手一招。
围住她的人纷纷狂涌而上,招数狠辣不顾己身,个个都是以命换命同归于尽的打法,兰倾旖一时只觉压力倍增,下手也越发狠辣起来。
面前一个打着打着,突然冷光一闪,竟然从腋下奇异的角度,射出一把带着蓝光的短刃来!
兰倾旖冷哼了声,手指一弹劲风飞射,嚓一下短刃转向电般飞射回去,这位可没银衣人那么好的运气和武功,躲也没能躲过,被短刃穿过眉心,死得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