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后,陈锋把她那辆小电摩扔给了学弟,带着文白打车去公安局(打车钱当然是由文白出的),打开阿斯顿马丁的门,坐进驾驶室。

文白:“等等,你是怎么开的门?!”莫非她昨晚没锁车?就算在公安局的院子里,这也太危险了。

陈锋笑眯眯地高举右手晃了晃,文白那串虽然漂亮却很累赘的钥匙扣从她手里垂下,像一串风铃一样摇摇摆摆。

文白赶紧翻了翻自己的包,果然东西不在里面,她翻了个白眼,怒气冲冲地对陈锋吼:“你这是偷!”

陈锋无辜地一摊手:“你昨晚让我帮你把车开回家是吧?”

文白:“…是。”

陈锋:“我说早上再过来你也同意了是吧?”

文白:“…那是没有办法才同意的。”

陈锋:“开车是不是必须要有钥匙?你既然委托我帮你把车开回去,我们就已经构成了委托代理关系,等于是你已经给了我使用钥匙的授权,所以我拿钥匙也只是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不是吗?而且从昨天到现在,我们一直在一起对吧?既然我一直在你身边,钥匙也就一直在你身边,钥匙一直在你身边,怎么能叫偷呢?”

文白:“但是我没让你从我包里直接拿!”居然她说的有道理,我一定是疯了。

陈锋:“我没有直接拿,我翻了一会才拿的。”

文白:“这样才更像偷吧…”

陈锋很无辜:“我正大光明的翻的,护士都在呢。”

文白:“…算了,走吧!”快点赶回去找欧景年是正经。

陈锋嘻嘻一笑,一踩油门,车子没动。

文白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两手抱胸,下巴朝天地嘲笑她:“…傻了吧?没开过高档车吧?这车跟别的车可不一样,启动是…呃…”陈锋找到了启动键,按了两下,车子发出一阵微弱的轰鸣声,不情不愿地向前挪了一点,又慢悠悠地停下来。

文白:“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陈锋皱着眉头:“车子有问题。”

文白:“啊?”你确定不是你的驾驶技术有问题?

陈锋:“你下车看看。”

文白:“为什么是我?”

陈锋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因为你更熟悉高档车。”

文白心甘情愿地被她哄下去了,不必仔细检查,果然就发现了问题——右后轮明显比其他车轮要扁一点,仔细一看,轮胎上被人划了一条极深的痕迹。文白太明白自己车胎的质量有多好了,阿斯顿马丁专用车胎,普通人拿锤子砸钉子都不一定砸得进去,突然划成这样,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文白:“¥#·&*!”

陈锋看她半晌没动静,摇开窗户,冲着她喂了一声,问:“怎么了?”仔细一看,发现文白一脸的苦大仇深,又做了个鬼脸,补了一句:“其实我刚刚是开玩笑的,车没问题,上车吧,我请你去吃早午餐。”

文白:“…胎都破了还叫没问题?这么长的划痕,你敢上高速?”

陈锋眨眨眼,迅速地下车,蹲到文白身边,伸手捏了捏文白的车胎,发出一声感慨:“你到底结了多大仇啊?这么厚实的车胎都划成这样。人缘差成这样,啧啧。”

文白:“…这跟人缘根本就没有关系好吗!鬼知道是不是哪个醉鬼,或者是仇富的!“

陈锋嘻嘻一笑,起身四面看了一圈,车身上依旧亮晶晶的,完好无损。她重新蹲下,一边摇头一边对文白感慨:“你说这人是要有多笨才对付车胎啊,要是我,我肯定直接划车漆。”

文白:……

陈锋:“哦对了,金市有修阿斯顿马丁的地方吗?这种‘高档’车,金市这种低端城市一定没有修理点吧?”

文白:“…卧槽!我怎么忘了这件事?!”

陈锋:“还有,你身上有多少钱?够拖车拖去申市吗?”

文白:“……”竖起中指,对着天空一比,顺带吐出了一连串对那位神秘划车人士本人及直系亲属的热情问候。

刚来到金市边缘的文白又灰溜溜地回到了申市,东拼西凑地凑齐了钱,把车丢在4s店,然后转了公交、地铁、火车,下了火车之后已经4点了,文白给欧景年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文白心生不祥的预感,打电话去店里问:“独孤桀骜呢?”

小宋的回答非常及时且阴柔:“店长早上就没来。”

文白:“…欧小姐来过吗?”

小宋:“没。不过昨天欧小姐跟店长一直在一起。”

文白怒从心起,拎起电话就打给独孤桀骜:“欧景年在哪里?”

独孤桀傲的回答既淡定,通篇都在表达一个意思:欧景年在我身边,昨晚她很累,所以现在还在睡。

文白:“我·¥##¥·#f!”立刻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欧景年家,掏出备用钥匙开门,一路直冲主卧——床上有血迹,有人滚过的剧烈痕迹,就是没有人。整栋房子里都没有人。

文白大惊失色,掏出手机继续打独孤桀傲的电话,电话的女声温柔亲切地告诉她,对方正在通话中,文白要再打第二通电话的时候,手机没电了。

文白想起陈锋一直跟着自己,于是风风火火地又冲下楼,陈锋动作比她慢多了,这时候才刚刚进门,手里还拿着电话,一边打一边敷衍地嗯嗯嗯。

文白劈手夺过她的手机,挂断了她正在打的电话,凶神恶煞地问:“你有独孤桀骜的手机号吗?”

陈锋:“…我手机刚大修过,什么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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