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擎苍抱着沐晗烟很久,都一直保持这个动作,没有动。
沐晗烟慢慢察觉出他的异样来。
“少爷,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君擎苍长长的叹息一声,仍然沉默着。
沐晗烟更加确定君擎苍大概是遇见什么烦心的事了,她在现代时是大队长,也是兄弟们的大姐,经常有时还负责开导兄弟们的情绪,所以她才得到下属们的敬重。
感觉到君擎苍的脆弱,她的大姐毛病又犯了。
“少爷,你若有什么事可以给妾身说,妾身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有些事情,说出来就好了,憋在心里也解决不了,只会让自己越来越难受。”
“已经有几天都联系不上我父亲了。”
君擎苍淡淡的一句话,满是沮丧,惊得沐晗烟想推开他,通过他的眼睛看看这是不是真的,君将军如此英明神武的一个人,难道会遭遇不测?
君擎苍说的是真的?
“别动。”
君擎苍紧紧的抱住沐晗烟,不让她从自己怀里挣脱出来。
“昨天以前,我还没有很在意,因为战场的事千变万化,他也许只是和敌人酣战之中所以来不及和我联系,但是昨晚有消息传来,我父亲他,被北周人所俘。”
君擎苍的声音有些不稳定的说道。
沐晗烟明白,不管君莫笑的身份多显赫,多么受到皇上的器重,可一旦成为敌国的俘虏,那就是投敌叛国的行为,一旦坐实,不仅是他,整个君家都逃不过灭族之灾。
“少爷,你是担心君家?”
“若此事是真的,君家虽然也会受到牵连,但是我更担心的是我父亲,这几天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没事的,少爷,你也说如果了,那么这个消息就不一定是真的。万一君将军只是被困在哪里了呢?万一是有人别有用心放出的消息呢?将军征战沙场多年,又带了这么多的将士出征,怎么可能会被人所俘虏?”
沐晗烟轻轻拍着君擎苍的背,安慰道。
“昨晚,不仅我的人为我带回这个消息,后来当我在书房的时候,窗外忽然射进一根冷箭,上面带了一张字条,是我父亲的笔迹,他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保护好我的母亲。当我再出去看时,外面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将军和母亲的感情真是感人至深,危难之际仍然想到的是母亲的安危,少爷,将军说的对啊。”
沐晗烟在心里为君莫笑和君夫人的情感所感动,这样的时代,还是有这样坚贞的感情的。
“母亲?呵呵,若是父亲不在了,我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再坚持下去,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我的人,唯一在意我的人,唯一给我全部支持的人,如果他都不在了,我又有什么理由再将他给我计划好的路走下去?”
君擎苍说的什么路沐晗烟不懂,但她听出了君擎苍话里的意思,难道整个君家都没有真心对他吗?君夫人不是他的母亲吗?为什么他一说起她语气就变得有些奇怪。
但沐晗烟没有说话,她现在只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再说其他都是多余的。
“晗烟,我决定了。我要去找父亲,不论他是生是死,总要有个交代,母亲那里,就靠你周旋着,务必不要让她知道我父亲的事。”
君擎苍说道。
“为什么?至少她是你的母亲,她也应该知道将军的事情吧?”
沐晗烟不理解。
“那日在寿宴上你一定很好奇吧,你应该也看见了,那尊红玉观音和她长的一模一样,你知道吗?那是因为那尊观音像当年就是照着她的样子雕刻出来的。而那个雕刻观音的人,是她的,奸夫。”
君擎苍缓缓的说了出来,但看得出,他每说一个字,都耗费了他很大的心力,说的是那么用力却又让人感受到他的无力。
“怎么会?夫人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沐晗烟不敢相信君擎苍告诉自己的话,终于忍不住开口。
“想要听个故事吗?”
君擎苍痛苦的声音不像是说假话,沐晗烟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滴在自己的肩头,然后浸湿衣料,让她觉得一片冰冷,是泪吧。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那只是未到伤心处。
君擎苍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诱惑的磁性,慢慢开始讲述起来。
从前有个年轻的将军,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很多官家小姐、富家千金都对他青眼有加,悄悄让家里人托了媒人前来说媒,但他都一概拒绝了。
他回绝了其他官员送自己的所有女人,甚至冒大不讳拒绝了自己的主子送他的女人,他的理由是男儿要先立业再成家,如果不能助自己的主子坐上九五至尊的位子,他这一生都不会婚配。
但,他很快就食言了。
他在一次征战中,势如破竹,一举夺下敌国都城,却在一个不经意的回头时,看见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身着一袭白衣,衣抉飘飘的站在城墙之上,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抵着自己的喉咙。
她不愿被俘,不愿忍辱偷生,扬言说只要谁一靠近她,她就划破自己的喉咙,然后在这城墙上一跃而下。
他在城墙下,骑着白马,默默地看着这个姑娘,就像这个姑娘也默默地看着他
最后的结果是,他放了所有的人,只是和这个国家签订了条约,约好两国再不发生战乱。
而那个姑娘的结果,却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那个姑娘当时就死了,因为看着这姑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