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夏,你今天真给姑母长脸!”果然,一进雪姨娘的屋子,雪姨娘就遣退了所有下人,坐在软椅上,不客气的训斥李迎夏。
“是,姑母,迎夏今日做错了,请姑母责罚。”李迎夏知道雪姨娘话里的意思,赶紧跪下认错。
若说今天早上李迎夏还觉得君擎苍是自己在将军府的靠山,但现在已经完全完全清醒的认识到,不论自己和君擎苍是否有了男女之情,只要自己的身份比不上沐晗烟,就终究没有公平可言,而在这府里会一心一意帮助自己坐上正妻位子的,只有雪姨娘一人。
“你做错?你哪里做错,错的不过是我这个姨娘罢了。”雪姨娘别开脸不看沐晗烟,语气里仍有难以掩饰的气愤。
“侄女真的错了,错在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感恩戴德,不知好歹,请姑母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以后侄女在这府里才真的是无依无靠了。”李迎夏说着说着似乎都要哭了,但她还在偷偷的看雪姨娘的反应。
“好孩子,姑母怎么舍得责罚你呢,快起来快起来。”雪姨娘满意些了,脸上的表情松弛下来,还假意伸手要扶起李迎夏,但最后却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现在不立威,以后这丫头翅膀硬了眼里还会有她吗?
“谢姑母。”
李迎夏识趣的自己站了起来。
“迎夏,我们本就是一家人,现在又都成了君家人,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你要明白,姑母做的事都是为你好,以后你要听姑母的话,正妻的位子迟早是你的。”
雪姨娘在君府中许多年,虽然打败了众姨娘,但始终没有坐上君夫人的位置,所以她也也要靠李迎夏坐上君家少夫人的位子,来一个姑凭侄贵。
“是。”
“今日说我让你过来,是哪个丫头传的话?”雪姨娘虽然这样问,但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听翠玉说,是沐晗烟的丫头青筠,说是今日沐晗烟在前厅敬茶,姑母想让迎夏也去,但自己又走不开,就叫她来传个话。”
“哼,我早就料到是她,这小贱人,居然和我耍心眼!”
“姑母,只是迎夏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去前厅?”
雪姨娘没时间给李迎夏讲这些道理,也不想再说姨娘身份让自己尴尬,烦躁的挥挥手,“你别问了,总之以后除非我身边的丫头给你传话,你不要在这府里乱跑,将军府家业大规矩多,你有空还是多学学怎么讨好君擎苍才是正理。”
“是。”
“再过几天就是君夫人的生辰,你素来善舞,回去好好想想跳哪只舞,好在寿宴上拔得头筹,入得君擎苍的眼。”
哼,生辰,我让你变成忌日,如今将军不在府里,我看出了事谁顾得了你。雪姨娘想起君夫人那张虽病却仍然美丽脱俗的脸,恨恨地想。
“可是姑母,听翠玉说我每月份例很少,怕是连做舞衣的布料也没有。”
李迎夏想起自己走时因为和父亲赌气,只带了自己平时积攒的很少的银子,早就在路途上花光了,本以为到将军府没有用钱的地方,哪知道这么快就要面对自己捉襟见肘的事实。
“罢了罢了,谁让我是你姑母呢,拿去吧,还有这个玉牌收好,将军府戒备森严,没有这个玉牌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雪姨娘招下人进来,给了李迎夏几锭银子和出入的玉牌。
“谢姑母。”
“去吧,对了,姑母最近食饮不消,你让丫头出去时顺便帮我带二两芫花。”
“是。”
李迎夏得了银锭和玉牌喜滋滋的从雪姨娘的院子出来,明白了今天是沐晗烟摆了自己一道,对沐晗烟的恨又增加了。
沐晗烟,你抢走了本属于我的正妻之位,还让我在苍哥哥面前出丑,我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