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修铁路很简单的吗?铁轨你要多少有多,枕木你来搞,火车头跟车厢你的最先进,怎么这会又说什么花钱多了?你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修,给个痛快话,到底修不修?”冯老四有些急,想起刚才高鸿升信誓旦旦的什么都能搞到的样子,结果翻过来又说花钱太多,有些来气扯着脖子冲他喊道。
洪金财也跟着翻了脸嚷道“就是,你啥意思,要是不想修就吱声,别在这里推三阻四的,有意思吗?拿兄弟当猴耍是不是?”
高鸿升听他们俩人那话里带着刺,一骨碌就翻身站了起来,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我说不修了吗?啊!你们急什么,玛德还让不让人活了,你们说修就修,真当修条小山路呐!那是铁路,铁路懂不懂,满大清国到现在都没有一条真正的铁路,你们玛德想修就修,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骂完见他们没吭声一个个憋的脸红脖子粗的,连忙把指着他们的手指放下,接着压低语气说道:“行,铁轨我给你们搞,枕木我也负责,火车头跟车厢我也给你们买回来。”
说道这里见他俩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接着又把手臂抬起来,伸出食指指着冯老四拔高声音说道:“可是玛德修铁路的人呐!设计路线的人在呐?负责工程施工的人在呐?开火车的火车司机在哪里?检修火车头跟车厢的维修人员你们给我变出来?各个火车站之间的维护人员跟调度人员你们能生出来是不是?”
说道这里,高鸿升停了一下,把语气降低下来更是把手指收了回来低声骂道:“玛德,真当铁路是公路了,修完往那里一扔,谁都能上去跑是不是,那是铁路,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不是你们家门口的小山路。修完了,火车出了事情你们能承担的起码?一列客运专列上千人在上面,玛德出了事你们给人家养家糊口啊?”
说完,高鸿升重重的叹了口气,从新坐在床铺上说道:“咱们兄弟也不说外道话,咱们要钱咱有钱,要东西咱们有东西,可是咱们没人啊!
弟兄们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你们说说大家都会干嘛?大字认识几个,要不是前些日子逼着命一样的让他们认字,估计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就这样现在连个家信都写的磕磕绊绊的,错字连篇不说,竟然还要划圆圈代表不认识的字对不对。
就说你俩吧,都是当家的,可我给你们一个武器的设计图你们能看明白吗?
还有就是那条路,那条路你们两个管过吗?知道该怎么修吗?都是二当家的周英海在忙活是不是,你们真以为就咱们那点水平能修路?
你们两个知道什么是三合土吗?知道配比吗?从路基到路面你们知道路基该多宽,路面该多宽,护坡石什么样是合格的,什么样不合格,这些兄弟我也不懂啊!那是二当家拿枪逼着秦耀祖找人来帮着搞的,那可是一个月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请来的能人,要不是看在咱们是修桥铺路积善兴德的份上,请都请不来,人家担不起,明白不,害怕懂不懂,怕修不好落了一世的英名,就这样人家根本就让咱们说他是谁,连提都不让提。
周英海这阵子头发白了多少?整个山寨老老少少的小一万人了!吃喝拉撒睡全靠他撑着哪!你们还要修铁路,行,行,你们能修你们就修吧,只要你们能担起来,资金我来出,铁轨我给你们搞,枕木我给你们造,车头车厢我给你们买,行了吧。只要你们能担的起咱就修”
高鸿升说完就不吭声了,他是真有些生气了,手下没人啊!不要说修铁路了,就是目前来说,他连可以训练成炮兵的手下都没有。
火炮那可是战场之神,在这么没有飞机的年代,没有火炮就等于是站着挨揍,高鸿升就幻想着搞一个大炮兵编制,这样他的安全就有了根本的保障。
可是搞炮兵没有远程火炮进行压制对抗,单单是直瞄火炮有什么用,就跟法国在一战时期一样,还不是被大口径远程火炮按在那里一顿胖揍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可远程火炮的使用就涉及到间接射击,直瞄火炮到是还好说点,一次打不到可以打两次,总有蒙对的时候。
可远程火炮的压制性射击和对抗敌方火炮的干扰性射击就必须要间接射击了。
间接射击就需要一系列的数学知识的应用,最起码要初中升才可以,比如军事上最常用的公式——密位公式,一般来说现在初二的学生基本可以接受,对学过三角的学生还可以结合三角函数来说明,但你要一个连百以内加减法都不会的小学生如何计算。
那可是战场,分分秒秒都要人命的地方,你让一个小学生来解一道初中生才能作的算术题,你就是把他杀了他也是不会啊!
可是不会密位公式如何给炮兵报告方位,距离等等一切数据,总不能差不多,基本上吧,往左一点,往右一点,前一点,后一点,尼玛那炮弹还不飞自己脑袋上?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吧,炮兵观测所观测正面步兵壕所成角为0-40,观测所到敌步兵壕距离一千二百米,问敌人步兵壕宽度是多少?
用密位公式一下我们就能算出来是四十八米,这样炮兵指挥员就能根据敌人战壕的宽度计算需要多少发炮弹就能摧毁这个工事,并且需要多少门迫击炮来同时进行炮击,总不能炸着看吧,炸完就行了。
更不能扯蛋一样的说火炮买回来打几炮,训练一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