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样理解也对。”纪凉柯双眸中含着希夷,颔首道,“我是从殿下的血液中发觉你身上有蛊毒的。上次取到殿下的血不久,就被招去夫侍礼仪规矩训练,没来得及研究。血液也过了这么久,我也并不能完全确定,也无法查出是什么蛊。殿下可以在给我一点鲜血,让我确定一下吗?只是,谁这么大胆,敢对殿下下蛊呢?”
“我身上有蛊……”颜雅安双目怔怔,呢喃出声,连自称都忘了。
“取吧,一定要查到这到底是什么蛊。”她的性命原来一直掌握在别人身上却不自知。
“请殿下配合一下。”纪凉柯拿出工具,指了指颜雅安的衣服。
颜雅安想到每次去医院被抽血时都要露出手臂,当下外套脱掉,往右肩上一摸。将里面的衣裳的衣袖褪下,露出整个右臂雪白晶莹的肌肤。纪凉柯只觉得见她脱下外衣,在他面前露出雪白的香肩、手臂之时,心莫名的一涩,想要转过身去。
而后他一愣,他什么时候如何绍锦一样了。在他看来,这世上只有他承认了的病人和不是他的病人的人。这两种人,不乏女子,也不乏美貌的女子,但他都是以淡漠的态度帮她们诊治,从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避讳的。这次,他怎么就觉得不敢看了呢?
要不是颜雅安目光清亮,神色郑重的望着他。他早已忘记了自己身为医者,而她是他的病人。
颜雅安见他神色怔怔,拿着小瓶和针的手动作缓慢,似在思考。神色不耐道:“你在想什么?动作慢吞吞的,这儿还没有针管吗?那怎么抽血?不会划本宫一条口子后,再收集鲜血吧?”
“是这样收集鲜血的,殿下所说的针管是什么?”纪凉柯被颜雅安唤回了神智,又听得颜雅安说了个自己从没听过的词语,不由出声问道。
他知道世上所有的针,却没听过更没见过针管,针还有管子吗?
“我去!”颜雅安翻个白眼,还真是这样收集鲜血的,算了,忍忍吧奇门圣医。“针管呢就是针里面是中空的,后面一般接着一根指头粗细,三四节手指指节长的塑料管子,管子里面有可以在管子里上下活动的芯,一般用以向人体内打入药水,抽血的东西。”
“塑料又是什么?”对于可以用于医术方面的工具,纪凉柯一下提起了兴趣。他的脑中勾勒出针管大致的摸样。
“这、塑料也没有吗?那可以用玻璃代替。算了,看你也不明白,哪天本宫给你画个图。把针管做出来吧。”颜雅安看着他用针在她的血管上一扎,便有血珠滚出,他连忙把玻璃小瓶靠近血珠滚出的地方,一点点的接着。
因为手臂上传来连绵的细微疼痛,与他手靠在她肌肤上的温度,她心中越来越不耐了。干脆眉头一皱不满道:“这要接多久啊?”她得忍疼忍多久啊?
“稍等会。”纪凉柯听着她不耐烦的声音,话语温和地安抚道,“很快就好了。”
“对了,本宫所说的那些味道,你研究出来没?”颜雅安看着他认真专注的样子,开口问道。她若是真生了病,哪有真不吃药的。可那些苦涩的药汁,她压根儿喝不下,如果纪凉柯把药味变得跟果汁一样,她就不会喝不下了。
“这、最近没多少空闲,还没开始研究。”纪凉柯专注的神色一凝,呐呐出声。毕竟当初他誓言旦旦一定会研究出的。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还没有开始研究。
“这蛊毒也要喝药吧?你是准备让本宫怎样喝药?”颜雅安下巴一抬,瞪了他一眼道,“本宫可喝不下那些要不就苦得要死,要不就甜的要命的药。难道你准备用那个你不想用的方法?”
她现在是真的有些急了,就算她要死遁,也要把身上的蛊毒解决了。不然,可以掌握她生死的人,必定会通过蛊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死。她只有通过自己以前的好色名色来给他施压,只要他痴迷于研究,又不想碰她,那么他就会尽快把合她口味的药做出来。
“我会尽快研究出的。”纪凉柯听着她最后一句微带着些调戏的语调,眉头一皱,神色淡漠道。
“本宫就等着你的研究成果了,除了这两个方法外,就算是本宫病得要死,也不会喝药的哦。”颜雅安看着他微皱的眉,嘴角升起了浅淡的笑。这样就对了,以后就可以不愁药喝不下了。
纪凉柯并不答话了,只看着玻璃瓶里缓缓上涨的鲜血,颜雅安随着他的视线落在玻璃瓶上。其实她被抽血时都不会去看的,因为看着会让她觉得更加疼痛。不看,就暗示自己当做不存在这回事。
“够了吧,都有一个指节多了。”颜雅安看着玻璃瓶里的血量,一边说着一边缓慢地收回自己的手臂。
纪凉柯似乎想要阻止她手的回缩,但见她神色间似有隐忍的神色,便仍由她收回自己的手臂。只是他仍觉得有些不满,便用自己的食指靠近装着血液的玻璃瓶比了一下。由于他的手比颜雅安的宽大,这么一比,刚好一指节。
颜雅安套回衣服给手臂抹药时,恰好瞥见他这个动作,或者应该说是他这个动作是有意让她看见的。
“是你手大了。”颜雅安见他如此,那能不知道是他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当即把自己的手伸过去用食指比道。
“是你手小了。”纪凉柯说着,右手收回血瓶放进怀里,左手伸张开覆上颜雅安伸出来比划的右手上。
颜雅安见他手就要与她的手合掌,不由自主地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