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源醒了,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女儿,不是李潮源,不是陈岚,而是傅振俊。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可竟然连说话的元气也没有。
傅振俊轻拍他的手说:“别说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在此之前,我要一份授权书。你考虑一下。”
郑伯源点点头。
可这轻微的点头似乎令他很难受,想要呕吐。
傅振俊连按铃,将刚离开的医生护士又招回来了。
三天之后,郑伯源的病情全部通告风雷其他四个主事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内,国外的国内的,都齐聚于郑伯源的病房中。
郑伯源的精神显然好了很多,他躺着,可以控制的只有大脑了。
杨成钧道:“董事长现在病情如此严重,公司现在运作的项目看来要缓一缓了。”
郑伯源躺在病床上看着他。
最初他就不会选择杨成钧,这人太激进了,在投资时代,回报率固然重要,但风险机制亦是重中之重。
还有就是人品,性格,脾气……无论是一个项目的负责人,还是一个大企业的ceo,都不是那种激进的人可以胜任的。
杨成钧现在看起来很好,一帆风顺的人生,令他意气分发。
中国人的弊病,就是想走捷径,无论任何事,都想着抄近路。
殊不知,越是捷径越充满了各种的陷阱。
他们做为私募基金,首先要保证的便是股权人的利益。
其他几个机构主事人都是身份显赫,无论哪一个报出名头来,金融界都是震一震的人物。
“老郑啊,你怎么瞒到现在,才告诉我们。咱们可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定要请最好的医生,尽快给你动手术!”
“就算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也不能放弃。”
郑语薇眼眶红红的,说道:“谢谢各位叔伯,我爸他不是想要瞒着大家,他是突然间就倒下了——”
其他人纷纷感慨。
人与人就是这样,暗斗了一辈子,突然强势的对手倒下,也不免兔死狐悲。
杨成钧道:“我想董事长今天邀我们过来,并非只是布开病情这么简单。不过我想,董事长的病情还是暂且不对外公开,以免引起不必要恐慌。”
风雷投资从成立初,首期募资便达十几亿美金,其号召力与实力,与郑伯源是完全分不开的。
郑语薇转头看看父亲,下定决心道:“没错,我父亲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才把各位叔伯从百忙之中请到这里来。”
众人心中一凛,无不在猜想,郑伯源病如此之重,几乎危在旦夕。
今日要宣布的事情,也许是解散风雷投资……
郑语薇道:“景福,你过来。”
一瞬间,在病房的角落,有个相貌极其俊美的年轻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泰然自若地走了过来。
他的年纪绝对不超过二十五岁。
高挑的身形,浑身透着沉静的气质。
他走过来,站在郑语薇的身侧,双手交在身前,淡定接受众人检验的目光。
众人立刻会意过来,这人不是郑语薇公开示爱的那个艺人么。
毕竟郑语薇在婚事上,高调地让人想忽略都难。
当然,她做了这件事,在风雷的几位合伙人互通电话,无不感觉很震惊,觉得郑伯源在女儿的婚事上,怎么会疏忽至此。
原来郑伯源是病了,病得连女儿的婚事也顾及不上了。
其中当属杨成钧最为吃惊。
当中,因为会展的事情,在茶室深渊发生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这人是傅景福也好,是李勋泽也罢,总归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杨成钧眉头紧皱。
他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郑语薇道:“这位是傅景福先生,是我父亲特意聘请过来,全权负责此次项目,还请各位叔伯多多关照。”
话音刚落,整个病房哗然。
“你叫傅景福么?我怎么记得你好象是一个艺人。”
“语薇啊,你父亲病成这样,难道你们也都不糊涂了?”
傅振俊朝大家欠了欠身,说道:“是的,我是傅景福,因此个人原因还有一个艺名叫李勋泽,不过这都是闲暇时用来解压的方式而已。我知道,光用嘴巴说,很难令各位信服,那么就让我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大家看。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一份授权书——”
这里最等在病房时的专属律师已经拿出一份早先拟定的授权书以及几份复印件,一一发给各位合伙人,让大家过目。
郑语薇将授权力原件拿到父亲身边,一句一句念给父亲听,然后拿起来一条一条给他过目。
郑伯源当众在授权书上按下指印。
其他人见状,却没有一人跟随签字的。
只听杨成钧嗤笑道:“一个项目涉及数十亿的金额,你的年纪轻轻,能不能胜任还是其次,大学读完了没有?!”
傅振俊心说,真正的李勋泽高中毕业,大学根本没读完。
这个时候他要学自己是国外留学回来,也不妥,因为李勋泽的这几年的演艺生涯,哪有机会让他出国求学。
傅振俊笑道:“杨成钧先生,那么你觉得我大学读完了没有?!现在就算我拿出文凭,你也可以说是造假的。”
杨成钧想起在茶室里,那次傅景福那么流利的英语口语,交谈那么自如,根本不象是在国外考级出来的,说他是海归派,他也是信的。
只是他真的想不明白,郑伯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