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照片,然后,收紧。照片在他的掌心之中被攥皱、攥烂。

他从没感觉这么无力过,虽说他料到可能会有人拿着年家的事来威胁他,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其中还有素叶!

照片几乎是被他一张张撕毁,烧尽。

可心里的疼,随着照片被火焰的吞噬而骤然蔓延。

他不能再让素叶受到伤害,绝对不能了。

电脑上的走势图再急剧发生变化,手机又响了。

他抓过接起,是文森。

“柏彦,你在搞什么?怎么还不全面收购?时间马上要到了,我可是等着分一杯羹的啊。”

年柏彦烦躁地挂断了电话。

手机再响时,他干脆关了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对于在股市上争分夺秒的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年柏彦盯着电脑屏幕,脑子里想得却全都是那些照片,他似乎看见了那一幕,让他震怒却又无能为力的一幕!

在时间流逝的最后关头,他陡然按了键盘。

他收了手。

放弃了对精石的全面收购计划。

这一放弃,意味着他将无权再去干涉精石的一切;

这一放弃,也意味着文森震怒,而他年柏彦,将会面临最困难的局面。

但是,没有办法。

至少此时此刻年柏彦不得不遵照对方的意思去做。

对方对他的一切都了若指掌,不但知道他的行踪,更清楚了解他今天要全面收购精石,所以,他才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他寄来了这些照片,打了那么一通电话,目的就是不让他有反击的时间。

没错,那个人赢了。

但他年柏彦发誓,今天敢这么威胁他年柏彦的人,明日必然要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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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阳光,被大片的乌云遮盖。

立秋后,似乎多雨了起来,天气也变得不稳定了。

午后的街道尚算畅通。

只是,这样的天气让人感到压抑,呼吸很是困难。

年柏彦驱车一路到了东四,快到素冬家门口的时候,他将车停到了道边儿。

熄了火,却没马上下车。

最远的天边,涌上一堆乌云,低低地压在那儿,像是块磐石似的令人看着碍眼。

落下车窗,年柏彦点了一支烟,可夹烟的手指有点抑制不住地轻颤,他试图换另只手夹烟,但也无济于事。

浓烈的烟雾从他口中吐出,模糊了他的脸颊,也灼痛了他的双眼。

车子是停靠在大槐树下方的。

乌云起了风,风吹动了槐树的枝条,槐树叶子有的开始零星飘落,细细地铺在了车顶。

还有几片是从年柏彦的手背上滑过的,又被风卷着飘远了。

年柏彦想到了素叶曾经说过的,我小时候最喜欢在大槐树下面纳凉……我舅舅有个大蒲扇,小时候我觉得它就是个救星呢……

小时候!

她的小时候。

年柏彦的手指陡然猛烈抖了下,一个不稳,半支烟落地。

他觉得胸口很疼,就像是有两个钩子一左一右地拉扯着,然后露出血淋漓的心脏。

如果这种疼能够取代素叶小时候经历过的事,那么,他情愿承受这份痛。

拿出钱包,打开。

里面的素叶笑靥如花,小小的她就是个粉雕玉琢的公主,是的,她是个公主,大大的眼,柔顺的发,乖巧的神情和甜美的笑容,她打小就萌得可爱,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眼。

年柏彦伸手。

修长的手指还在微颤,轻轻抚过照片上那个小小的人儿,脑海中却闪现过上午的那一张张照片里的血腥,耳畔似乎听见了小小的她在挣扎着、惊恐地大叫着,她无法动弹,只能用声音来保护自己,可是,她还是逃不过,没有逃过……

年柏彦痛恨!

他恨不得立刻就找到那个人,将伤害素叶的人碎死万段!

qín_shòu!

她还是个孩子啊。

年柏彦收起钱包,大手狠狠攥着方向盘,近乎都要捏断了。

就这样,他在车上近乎坐了一个小时。

开门,下车的时候,脚步都有点踉跄。

方笑萍出来开的门。

见是年柏彦后,一脸喜悦的,“怎么就你自己来了?小叶呢?今晚就在这儿吃吧,正好你舅舅今天也没去武馆,让他买菜去。”

边说着边让他进了门。

年柏彦心里乱糟糟的,也没心思敷衍什么,跟着进了屋。

等他坐下后,方笑萍才见他脸色苍白地吓人,眼角眉梢也一丝笑意都没有,原本就严肃的脸颊,此时此刻看上去愈发显得冰冷骇人。

方笑萍担忧地问,“怎么了?”

年柏彦抬头看着方笑萍,满肚子的话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方笑萍见情况不对,赶忙叫了声,“老素,你赶紧出来!”

素冬在洗手间,听见方笑萍的大声豪气后应了一声,然后听见冲马桶的声音,紧跟着推门出来了。

“呦,柏彦来了,正好,今晚喝两杯。”

年柏彦没吱声。

“你呀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喝酒。”方笑萍给素冬递了个眼神。

素冬瞧见年柏彦的不对劲,坐下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年柏彦沉默了良久后,才开口,“舅舅,舅妈,有些事,我希望你们能跟我如实地交代清楚。”

素冬和方笑萍都愣住。

一直以来,年柏彦对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娶了素叶后,他更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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