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鹊!你又如此吵嚷,成何体统!”
周青碰到这不依不挠的女仙,也自无半点办法,正值转身离去,却又被对方拉住不好脱身。突然听得一声娇喝,天下落下一个金衣女仙,旁边两个女童,都是清奇入骨,面容秀美。
尤其是金衣女仙,一双秀目眨动之时,金光微闪,更添一份神秘与高贵,着实让人赞叹。
“金翅大鹏鸟?传闻混天大圣在女娲宫中执事,想必这位就是了,只是没有料到居然是母的。”周青心中电念疾转,微微稽首。
“此人冒充天界勾陈大帝,又鬼鬼祟祟,想必是乘娘娘不在宫中,窥视我们姐妹的容貌。”这被金羽仙子称做彩鹊的女子连忙道。
“胡闹!你总这么冒失,一张嘴又不停,本性不改,此乃勾陈上帝第二元神显化,你怎不认得?”说罢,飞身下来,扯开彩鹊仙子,喝退了值日神将,又对周青微微施了一礼道:“彩鹊生性如此,话多了一点,加之从来未下过三十三天,冒失了一些,还望帝君莫要怪罪。”
这彩鹊仙子乃是一只五彩鹊鸦得道,生性多嘴,周青法眼通玄,早就看出了原型,因此不欲与她纠缠。
周青连忙笑道:“彩鹊仙子也是真性情,我如何能怪?”
彩鹊仙子见周青真是勾陈大帝,又吃得金羽仙子喝住,也觉得自己冒失一些,此地乃是女娲宫存身洞天,外人万万不敢来搅扰,只是女娲宫除了每回娘娘开讲之时,有男妖道人来听讲以外,平时便无一个。但这些妖仙来时,都自跪在外面听分说,哪里象周青这般摇头晃脑的。是以彩鹊仙子的举动,倒是在情理之中。
见周青不怪罪,彩鹊仙子倒是松了一口气。金羽仙子掌管家法,极是威严,几有过错,无一还是重罚,彩鹊仙子也有几分畏惧。
“娘娘今日去火云宫见三皇圣人了,不在宫中,帝君此来,是为何事?”金羽仙子问道。
周青叹道:“今日到此,其实另有事情。”
金羽仙子见周青叹息,当然明白,连忙道:“帝君可是要见妲己妹妹?”
周青本来的神通道行远远在金羽仙子之上。又镇压九凤,去了三灾,道行越发精进,电念之间,就已经明白了因果,见金羽仙子问,便即点头道:“妲己妹妹本是我昔年的旧友,更与内子交情甚深。我这次灾劫,本是难以度过,但吃得妲己仙子下界告知,才早做准备,有尺无险。却累得旧友犯了娘娘教规,受其责罚,我心不忍,特来求娘娘开恩。只是来得急了些,真身又吃了钉头七箭书暗害,还未恢复,亏得娘娘不在宫中,否则我以元神显化来见娘娘,终究是不妥,不有不敬之罪。”
金羽仙子见周青已经通晓了前因后果,心下也是佩服,当下便道:“妲己妹妹私自下界,确实犯了教规,本是要打上三百七星龙鞭,但娘娘怜她未为恶,又是相助道门天帝降伏大巫,功德足已抵过了,因此就免了罪,只是责罚几句。但妲己妹妹却沾染上了帝君因果,又发愿将帝君以后小劫自受其身,代帝君抵过,因此一味哀求娘娘,娘娘被拾掇不过,许了妲己妹妹要受十年神火之灾,以后更要积修千万功德,化十方杀动劫,才能替帝君抵过人间杀孽,更可为帝君预修外功,使其圆满。现被碧云仙子拿缚妖索穿信琵琶骨,在后宫三昧火池中焚身,好生凄惨。”
周青已经算出了此事,但现在听闻,却也自凄心。
只是他也知道此乃气数,违背不得。妲己下界,沾染了自己因果,受十年神火,其实是分去了自己的灾劫,也是自己人间杀劫过多,虽过了三灾,却还有小劫末枝,现在都被妲己受了。
“累我旧友至此,我心实在不忍!”周青连连叹道:“我之因果,却要旧友来受,着实不安,愧杀我也!愧杀我也!”
说罢,连连摇头,又自叹息三声。不禁悲伤运来。
金羽仙子不禁愕然,随后连忙道:“恭喜帝君进窥大道之门,小女子好生羡慕。”
“有何羡慕?仙子这般分说,愧杀我也。我自上得三十三天,几已明了此事,连累旧友受神鑫相煎不说,琮要替我再修下千万功德,那是万万不可了,旧友本渡了劫数,成自在仙子,却又为我日后要重沾凡尘,难免要陷身遇劫,我怎能安心证那元始?”
说罢,取出三星手镯,递给金羽仙子道:“此物乃是我与妲己旧友所炼,我本还要了却几件因果,才能斩去这尸,但妲己旧友宁受十年神火,替我了结因果,我方才功行圆满,算出此事,再来阻止,已是不及。但妲己旧友日后替我修行之事,便是万万不可了,但愿已发过,不能更改,否则必有百倍重劫。既然旧友替我发下宏愿,我便也自再发宏愿,宁可受百倍重劫,永不成道,也要相阻妲己旧友再下凡尘。”
“帝君有如此宏愿,自是难得,我中也自欣慰,但只怕帝君日后自身难斩,却是白白耗费了妲己妹妹一番苦恼了!”金羽仙子接过手镯,连连叹道。
“我无自身,斩甚自身?”周青说了一句,随后又传了手镯祭炼之法,飘然下界去了。
却说黑风山中,云霞也被周青告之此事,也是潸然泪下。
“你我夫妇两人能过这次大劫,全靠妲己妹妹助力,这次又让妹妹受此煎熬,着实心痛。”
云霞心中不安,周青也自沉默,无话可说。
周青本来是要了结诸多因果,才能将那混沌钟斩去,但因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