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缄默不语的事,我到底没能做到守口如瓶,我暗自苦笑着也活该我被怀疑了。
我默声不语,僵硬的看着阿政,没了半分表情,“大王说出如此话来,诚然早已经怀疑上妾了不是?如此,大王还来我青鸾宫多走这一遭作甚?不若早早处置了,也没必要和妾争执一场。”
我的话有半句是气话,却也无不是真心话。
他却不甚在乎模样,依旧那般玩味的表情,“青凰,政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在赌政信你多一分?”
“不是。”我都不愿再多看一回他的眼睛,“青凰所说,都是事实,无所谓赌大王信不信。”
正闹得僵着,门口却跌跌撞撞的出现了两个影子,正是精卫带着方长使从外头赶了过来。不待进门,精卫便亟亟唤着,“大王,夫人是被冤枉的,您万万不能惩罚夫人呐!”
阿政望着我,眸子里微微又多了几分揣摩意思,觊了一眼门外二人,却也不拦着,就让她二人进了来。
那方长使素来是个闷罐子,半天打不出个屁来之人,被精卫强硬拽了过来,也只是老老实实的跪下行礼,也不多半句嘴。
待她两个都跪安稳了,阿政才悠悠的开口,对着精卫半开玩笑的口吻道,“孤就似那般没主见不辨黑白之人吗?青凰是否有罪,孤尚且未做定夺,你这当婢子的,倒是颇擅操心了。”
精卫唬得在地上瑟瑟发抖着,不敢再开半句口。
阿政这才叹息着,双手一拢,合在袖中,面色带着微微不耐,开口问我道,“方才你说道哪儿了,继续说下去。且不论对错是非,政只想听青凰你的想法。那药,政知道不会是你下的,但那药你是为谁准备的,政倒是想听听,你是否与政想一块儿去了。”
阿政已经将话挑明到了这个份儿上,如此,我也不好再多做掩饰,故而我便一五一十的将话都告诉了阿政,“**再嫁本属人之常情,可她错就错在,不该看上了自己的姐夫。况,她之野心也无须我多说的,自幼她是个什么秉性,阿政想必也了然。这咸阳宫内,我谁都能容忍,唯独不能忍的,就是她!”
我准备的毒药,是准备给芈青萝和她腹中的孩子的,从未想过要借此对付其他人。况,在这咸阳宫中,迟迟没有立后的情况下,夫人已然是代掌了所有为凤者该掌的职权,凤印亦在我手中,我之地位可以说是无人可撼动。加之我在咸阳宫中,得圣上恩**多年,我也无需同旁的宫妃计较所谓王恩。
借郑七子一句话,芈青萝喧宾夺主之举不在一次两次,她所用心,想必待她成长起来,亦是我的一大威胁。她既能费尽心血也要挤进咸阳宫,想必其心也定然不是安分的当个青七子之类,恐怕她打的是取代我的心思。
阿政点点头,“政知道那东西你是留给她的,故而宫内出了消息,言说碧司死了的时候,孤就猜到了这一层。只是一直按捺这许久不动,是在查证政所想是否属实。这么一查,还真叫政查出些了东西来,碧司既是你的媵女进的宫,和华阳宫多少也该有些联系。她能是华阳宫的人,那底细自然容易被青萝所用。”
阿政分析得头头是道,倒叫我怔怔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担心着他会怀疑我、会揣测我的时候,他就是这般用他的行动来告诉我,他是充分信任我的吗?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他查证的结果,无非就是碧司早在芈青萝入宫后不久,就已经成为芈青萝那方的人了。半年前,碧司的哥哥和旁人豪赌,输了许多银钱,填不上这井底时,险些被人打死。那时,是芈青萝花了大把银钱才将她哥哥救下,也就在那时,碧司承诺芈青萝用得着她的地方大可放心的用。
而涟七子出事之后,碧司自知早晚是逃脱不掉法网的,但凡被抓住,她的下惩死法都会很难看。到那时,留个全尸都是算她的一场恩德,她哪里等着人查到她头上来?如此,不若早早的自尽了,免去皮肉苦还好些。
我青鸾宫内的婢子,同一个人竟背叛过我两次,一时之间我心口有些堵,免不得便端起壶来连灌了一壶酒。
阿政将那稍有些温度了的酒壶从我手中夺下,“少喝点儿,莫喝醉了。喝醉了,政去芈青萝那儿怎好带着你?”
我微微一滞,但见他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事儿查出来,政觉着就算要裁决芈青萝,到底还是带着你比较好。”
秋末的寒风从帘幔处灌了丝丝进来,融入这暖室内,到底也不那般严寒了。
见着我与阿政未有之前斗鸡般的架势,精卫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抬起眸子来,笑着道,“如此看来,以大王对夫人之用心,婢先前之举倒是显得有些多余了。”
如此,我才想起精卫今儿竟无端端的带了方长使过来,不待我开口,阿政便问道,“有你这般心细又体贴人的婢子,青凰到底能省心许多。你慌慌张张的进来得急,要说什么,且说无妨。”
精卫喏了声,才将月余之前所做之事婉婉道来,“药失踪之时,夫人就担忧会殃及宫内其余宫人,这才命婢去查了一回彤史。彼时,有三位长使有过侍寝的记录,又逢葵水将至未至,分别是涟长使、方长使和芳长使。婢当时多留了份心儿,遂将方长使的名字多添了几笔,篡改彤史,让方长使的所有记录都变成了芳长使……”
方长使,芳长使!明白过来这一层时,再瞧精卫,她已然有了浅浅笑意。“婢后来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