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情况?
我实在不曾想到,今日会出现这种我想都想不到的局面,场面根本不由我控,乱起来便如断了把的沸水开了锅般,想要端开都无从下手。
赵芡终于替够了嬴端,仰天大笑着似个疯子般,“哈哈哈哈!嬴端,你也有今日!你且给我等着,势有一日,我赵芡定要将你除了,血债血偿!”
几个还未倒下的女子押着赵芡,面若惊鹿的瞪着我,寻求着我的解决方式。
我头疼得紧,唤精卫去叫了最近处巡逻的侍郎来,对赵芡道,“芡七子,你我终究友人一场,此事的罪责,本宫会调查清楚了再来处决的!在此之前,你且去隐宫待着罢!”
说罢,又对着那几个呆鹅般的女子吼道,“愣着作甚?这些个人躺了一地,还不快写先将人扶着坐好了?还是需要本宫教你们怎么扶人?”
复而又朝着那两个女医冷声喝道,“还是说,你们也需要本宫教你们,你们的职责是什么?”
七零八乱的祥瑞宫,扶的扶倒地的女子们,诊的诊脉,我是当真忽略了嬴端能折腾的能力,或者,今日是否她所为,全然说不准!
我打量着还站得起身子的人,她们在此之前是没有那种潮红的面色的,只如今过惯了宫中悠闲日子的她们,此刻抬着人折腾,倒是累红了些脸颊,却也不是那般病态的红。
不多时,女医上来禀告诊脉结果,“夫人,赵国夫人和少使们这是中了毒的征兆,只是中的何毒且还说不准。不过,臣观主子们呼吸还算均匀,就是脉搏有些紊乱,想来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毒,还要再查探一番才能知晓具体。”
我点点头,暗道阴谋是定然存在的,可到底谁是黑手?说是赵芡,我却不信她能在半年时间里练就如此大的本事,竟能将一宫的人都耍得团团转。可嬴端,就目前情况看来,也不似是幕后黑手。除却这两个人,再者有能力折腾的就是赵姬了,可赵姬早已不问咸阳宫世事多年……
丝毫没有头绪的情况下,杜鹃居然无头苍蝇般撞进了祥瑞宫,“夫人,不妙了不妙了!夫人的妹子被人架着刀押进青鸾宫了,押送的人个个儿凶神恶煞的,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夫人且快回去看看!”
芈青萝又出了事?今儿这是闹的那一出?重重叠叠的变故,铺天盖地的翻涌过来,压得人根本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我气恼不得,只得暂且留下精卫在这宫中先守着,且跟着杜鹃匆匆赶回青鸾宫。
果然,芈青萝被四个壮汉架着,脖子上还抵着刀。芈青萝自跟在祖母身边之后,何时还经历过这般架势,只吓得瑟瑟发抖的低头流着泪,我冲进去,对那四个壮汉吼道,“你们这是作甚?还不快将刀放下,想伤了我的妹妹吗?”
四人相对看了一眼,很听话的将刀放下了,芈青萝抬起头来,哭得如同水浇了般,朝我的方向扑了过来,颇为小心的贴着我的肩膀却隔开我那隆起的腹部,生怕挤压到我腹中孩儿。
她似个委屈透了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倾诉的亲人,呜呜咽咽的趴在我肩头哭道,“夫人……夫人可算回来了。”
我扶她到一旁做好,拿帕子替她揩了泪,怜惜道,“好妹妹,怎的被人弄成这般模样,谁将你捉来的?又何苦这般威胁恐吓你?”
芈青萝抹了把泪,悲怆道,“臣女只听说,大王今日在朝堂上和我家夫君吵开了,大王一怒之下便将我夫君派去攻赵了。这且不说,大王派了这些人来将我捉拿进咸阳宫,我且摸不着头脑呢,可被这几人凶悍模样吓得腿都软了……”
她哭得凄凉,虽说与她并无多少感情可言,可到底好歹也是姊妹一场,忍不住握着她的手想安慰她,低头却瞥见她手腕上的一片淤青,我捋开她的袖子,轻轻抚了抚那片淤青,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想将手往回缩,却被我扣住手,厉声问道,“这淤青从何而来?可是长安君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