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很想去死一死。
被一个孩子点破跟他爹的女干情,还口口声声四姑父什么的。
眼冒金星的他本想两眼一闭,两腿一蹬,装昏了事,但想想还是兀自咬牙让自己清醒下来。
契兄弟的自古有之,分桃断袖的也没啥好害羞。他做都做了,总有承担与面对的勇气。
即使现在勇气只是一小搓火,可总不能继续当小白脸儿,都没绣姐给他护着,还让“情敌”教导了他那么长时间,现在出孝了,他总该断1奶了。
他可是一家之主!
“咳咳……”贾赦轻轻嗓子,开口,带着一丝颤音儿淡定无比的转移话题,“其实,那啥,我没听懂为什么就不能赞誉人“大义灭亲”反而要着眼与血脉相传,不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而且,历史上皇帝灭舅舅家的多了去了。远的不说,上皇不还是将宁半朝国丈一家给……呜呜……”
徒律本吓的一身冷汗,但见人虽面色羞红却也未否认,心里刚跟吃了五百斤蜜饯一般甜的牙齿都柔化了,可下一瞬又被震的头皮发麻,急急伸手捂住贾赦双唇,低声道:“恩侯,上皇与宁后的事情记得任何时候都不要参与,甚至发表任何看法,你们几个小的也记住了。”边说,眼眸横扫了一眼珍琏兄弟两还有徒炆。
徒炆点点头,两手捂住嘴巴,表示自己牢牢封口,绝对不作死。
贾琏眸子里露出不解神色,心中疑虑万分面上却也不显,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贾珍干脆了当的点头。他混军营被生死一线吓怕了,向来及时行乐,不耐考虑背后的恩恩怨怨。反正实在混不下去了,宁府门一关,他大小还是个爵爷,有几代积蓄可供他们花销,加上赦叔他们,也够挥霍三代了。
贾赦也跟着点点头,扒拉着徒律的手掌,示意人放开。
徒律松手,修长的手指划过贾赦唇畔,念及昨日一场贪欢,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发现自己愈发离不开恩侯,但终究还剩下一丝理智,眼睫一垂遮挡眸中闪现的欲1火,垂下手,头侧过来望向三个小的,神色肃穆,“言归正传,甄家煽动科举一来是如恩侯所言引发我与上皇的对峙,二来也是为了转移视线,我南下是为了盐政,如今证据查的已经差不多了。收拾甄家从盐商开始着手,至于钦差大臣,朕自己出面,你们还小看看学学便够了。”
话音落下,又交代了一番,徒律雷厉风行的派人从小虾米盐商着手,然后拔出萝卜带出泥,揪出一连串的官员。官场之上,谁也真清清白白不了,林家自然也涉案其中。
比起科举舞弊众说纷纭毫无证据,盐政1贪1污爆发的又快又狠又惊人眼球,得寻常百姓心。他们不关心谁中举游街了,只关心盐价一斤涨了多少文!
闻得此事,恨不得当即宣判死刑,他们好砸烂菜叶子臭鸡蛋,家家户户乐开了花一般收集废菜佐料。
万民同乐,但既得1利益者却是夜深难寐。
深夜,雷雨阵阵,风吹得烛火左右摇晃,没有一刻静得下来,便如此屋的主人一般。
甄嘉应望着眼前堆积如山收集到的情报,手紧紧的握了握。一步错步步错,如今他要做的只有命人死死叮咬着贾赦,利用舞弊转移焦点。况且,宫中姑姑在,起码能周旋一二。
千里之外,被寄予重任的甄太妃一直在周旋,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一夕之间被贬入冷宫!上皇丝毫没有顾忌那个孽子如今是皇帝,她是他嫡亲的母亲,这般打脸!
她本听到那个孽子不在宫中下江南的消息,暗中去信给外甥,让他帮助小八谋划一番。可不料,本事事顺当,贾赦几乎毫不用引1诱,自己“把柄”送上门来,到嘴的肥肉岂有不吃之理?
在听到科举舞弊,学子伏阙上书沸沸扬扬闹到京城的时候,她只不过想着吹个枕头风,加剧皇帝见的龃龉而已,但话一开口,她不过是略带猜测的道了一句贾家恩侯当真浪子回头金不换。
天杀的,她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上皇生这般怒气?
简直是……
甄太贵妃……不,甄答应面脸扭曲的看着眼前明黄的圣旨,打入冷宫,降位!
“不,绝对不可能,放开,本宫要见皇上,皇上!”
看着疯狂的甄答应,戴权眼皮子都不耷拉一下。他伺候上皇几十年了,上皇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性子早就了解的极其透彻。早年,他还记得自己是皇帝,不在政务上任性,如今人老了成老小孩了,一遭心软回忆从前的愧疚,说句大不敬的话恨不得在自己走之前,保证流落在外的儿子世代富贵,又不但义务。
谁要是说他宝贝儿子一语坏话,直接杀死没商量。
而且,说他立的郡王爷舞弊,这不是在打他老人家的脸吗?
打他的脸?就算是皇帝母亲又如何?自己上赶着不要人为子的,处理一个太后没准还被前朝言官上奏折说几句,如今不过太妃,再怎么顶天了也不过是贵妾。
戴权将人毫无顾忌的移送冷宫,回到大明宫,见一脸阴沉的太上皇吹胡子瞪眼,指挥内监收拾包袱的,身子僵了僵。
“老戴啊,不用禀告了,免得污了朕的耳朵,你也快收拾东西,陪朕下江南。”太上皇一想起贾赦被污蔑,老心疼了。他可是月月都看他儿子生活密折的,都差点儿没那死鱼脸练的没半条命了,打小就多灾多难的,如今还被无脑长蛇妇如此煽风点火当靶子,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