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的话让顾伟心底咯噔一下,“乔刚怎么了?”
“胆结石,顺便做了一下。”
笑嘻嘻的张景话音刚落,顾伟黑了脸,眯着眼打量着笑呵呵的老头子,“老张头,吓唬人不好玩。”
沉声的顾伟得道了张景的一声哼,“行了啊,要不是人家周竹荣,乔刚还得遭一次罪。你们下来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周主任。”
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张景,以顾伟对老头子的了解,肯定有事,这下心不慌的顾伟慢悠悠的坐在张景面前,悠闲的态度让张景一阵牙疼。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顾伟,收起脸上不正经的张景沉吟了半响,认真看向顾伟,“什么时候回去?”
张景的询问让顾伟心底一动,看着满头灰白色发丝的张景,“老头子你要退休了吧。”
肯定的询问,张景无奈的笑了,点了点顾伟,“小狐狸。是啊,还有八个月,怎么样,欢迎不欢迎?”
明明是带笑的询问却有别与往日的认真,想到张景的身世,“老头子,我在双鸭屯盖了一栋房子,房子大到不大,就是吧,有院子,那边离山近,山里种的藏红花已经超过了伊朗进口的顶级品种。”
低垂眼帘好似不经意随口一说的顾伟让张景微微楞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少见的温和,站起身拍了下顾伟,背着手慢慢往门边走,“混小子,我老头子去吃饭了,跟孩子家属说,没事,别惦记。”
说完,张景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空荡荡的办公室内,沉默了半响的顾伟无声的笑了。
起身锁上房门离开的顾伟再次赶到了监护室门口,扫了一眼靠着窗口贪婪的看着室内小六一的陈娴和乔福利,无奈的摇摇头,站在了耿天身边。
“天儿,这都下午了,咱出去吃一口,给乔叔他们带回来点。”
看了一眼舍不得移开目光的乔福利和陈娴,摸了摸肚子的耿天点点头,招呼张百利离开了医院。
当天晚上,乔刚率先睁开了双眼,焦急而不安的目光乍一睁开就转向了窗外,殷殷的目光中,顾伟笑着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耀眼的惊喜,乔刚眼角滑落一行泪,动着双唇,虚弱的说了一声谢谢,第二天上午,六一睁开了双眼,迷茫的小眼神木然了半响才在看到张景后恢复一丝清明。
轻抚六一的脸颊,轻柔的把六一的小脑袋扭动了一下的张景,轻声让六一看向窗外,泪流满面的陈娴欣喜的目光和乔福利贪婪的眼神中,六一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意。
一个星期后,在六一终于能够离开监护时,安排好一切的耿天、顾伟和张百利离开了北京,临走时,交到老吉勤去看看又拜托了张景后,三人蹬上了回乡的列车。
一走就是半个月,不光张百利想家,就是耿天也想家,火车汽车,一天一夜后,三个人站在f县的客车站。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腔的刺骨让张百利舒缓的咧着嘴笑了,“还是咱这好啊,冬天就有个冬天的样。”
裹着羽绒服,仰头看了下阴沉沉的天空,点点头的耿天跺了跺脚,“恩,百利哥,咱赶紧回吧,看着天要下大雪。”
清新的近乎刺骨的空气有着一股淡淡的湿气,拉了下头顶的棉帽子,抽着冷气的张百利点点头,顶着寒风,三人离开了车站,拦了一辆没有挂牌的出租,谈好价格后三人坐在了冰冷的车厢内。
晃晃悠悠的一路行驶,比平日里多用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才回到双鸭屯的耿天在下车的时候露出了笑容。
没等顾伟给完钱,撒腿就往家跑,身后跟着同样急切的张百利。大下午的,空荡荡的村子因为天气的原因而显现的很安静。
急匆匆的跑到家门口,离老远,扯着大嗓门的耿天就喊上了,“爹、爷、俺回来了。”
坐在炕上搓麻绳的耿朝福动了动耳朵,伴随着风声传来的喊声喜的耿朝福蹭的一下挪到炕边,“二生、三儿啊,快出去看看是不是天娃回来了。”
趿拉着棉鞋的耿朝福一声高过一声的大吼把蹲在灶房里和面准备包饺子的耿二生、顾老三喊了出来。
扎着围裙,脸上还带着白道子的耿二生匆匆冲出灶房,“爹,天娃回来....。”
话音还没落下,耿天的喊声再次响起,眼底蹦出惊喜的耿二生快步冲向门口,推开大门,一眼看到了背着大包已经站在门口的耿天。
“天娃...。”
迎上耿天的耿二生满脸的惊喜笑容惹的耿天咧着嘴一个劲的笑,同样笑呵呵的顾老三接过耿天背在身后的大包,护着耿天进屋,大包小裹跟在后面的顾伟低头扫了一眼脖子上挂着胳膊上缠着的几个大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直到洗过脸坐在炕上,才平复心绪的耿天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忍不住咧着嘴笑了,“还是家好啊。”
耿天的感叹惹来耿朝福的一阵笑声,摸着耿天清瘦了许多的脸颊,“累了?”
嘿嘿一笑的耿天用力点点头,“主要是惦记,六一出监护俺们才回来,六一这会是遭老罪了,不单单修补心脏还换了肝。”
耿天的话让屋里的人大吃一惊,皱着眉头满脸担心的耿二生追问着到底咋回事,详细的讲述了一遍,耿朝福等人这才知道,六一肝脏也出了问题。
唏嘘不已的耿二生摇着头,“真是有啥别有病,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