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百亩瓜地,只抱住不足七十亩,剩下的全部被滑坡后的半山压在了下面,七百多亩水田,因为倒灌,损失了近百亩。蟹苗更是跑了三分之一。
藏红花只够年底交货的。唯一损伤不大的也只有果林,可谁都知道,因为雨水大,今年的果子水分也会很大,水分大的果实味道相对来说也会差很多。
好几万棵果树,结出的果实也是惊人的,耿天在犹豫,是还如去年那样买果实还是处理。可处理怎么处理也是个问题。
还没等耿天想明白,持续了近半个月的抗洪也结束了,奋战了十几天的赵国军等人回来了,一张张满是伤痕又黑又瘦的脸,一个个磨破了肩膀的身影出现在双鸭屯时,老少爷们齐刷刷的冲到了村口。
迎接这群没有名字的英雄,是的,不管外人承认不承认,在双鸭屯人心中,他们就是英雄。
把赵国军等人送到家,没敢耽搁,所有人都看出,一行人已经熬到了极限,简单交代几句,耿顺带着大家伙又离开了。
短暂的休整一天,恢复点的赵国军在山里找到了耿顺、耿天,蹲在后山收拾瓜地准备看看能不能抢种的耿天看到身体突然出现的赵国军时,不赞同的皱了下眉头,“国军哥,你上来干啥,赶紧回去歇着。”
哈哈一笑的赵国军挑起装满沙土碎木的担子抬腿就走,“行了,在歇下去骨头就长毛了。对了,天儿给人家解放军同事送的饭菜没停吧。”
突然响起的赵国军看向走在身边的耿天,单手抓住前面的绳子,耿天摇摇头,“没有,顺子哥说那边还在干,只是人不多了,等啥时候一个解放家都没有了,咱们在撤。”
耿天的话不知道让赵国军想到了什么,咧着嘴嘿嘿乐了,“天儿,你是不知道啊,咱村这送饭可把小王村他们羡慕坏了,没事就过来蹭两口热乎饭。”
诧异的挑了下眉梢,“小王村他们没送?”
呵呵一笑的赵国军摇摇头,“没有,就咱们屯子给送饭了,剩下的都是吃干粮。”
说话时的赵国军带着浓浓的得意,得意自豪,为什么不,端起热乎乎的饭菜,赵国军就有种值了,拼死拼活的太值了。
尤其是那一天三顿的姜汤,更是让他们一行人免去了许多的湿冷,要知道,水边本就凉,尤其是到了晚上,雨不停、水边湿气又重,熬一晚上,大清早喝一碗热乎乎的姜汤,那滋味,说不出的爽。
当然最让人舒坦的是那一双双落在身上羡慕嫉妒的目光,不过也不是没有不和谐的声音,尤其是那几个自认为条件最好风水最佳的大村,竟然还有嚷嚷着他们双鸭屯吃独食。
呸了一口的赵国军理都没理,双鸭屯距离大武乡不近乎,可双鸭屯惦记村里的民兵也惦记那些吃苦受累的军娃,东郊他们到是离的近,可也只是看着,要不是到了后来,议论多了,东郊三个村扛不住,跟风开始送饭后,那种想要攀比却又舍不得出血那抠搜样,可是把赵国军得意的够呛。
清汤寡水的,当谁看不到似的,哪怕是五个菜,也比不上双鸭屯每天必保的四菜一汤,耿顺、耿天为了给解放家和村里的民兵补充充足的营养,大碗肉就没断过,标准的三荤一素分量足足的。
为了保证伙食的标准,耿天散养在山里的小鸡就没断过,见天往山下抓。一天二三十只鸡,最多也就是放点土豆,黑猪虽然没上,可农村散养的笨猪确是抓了十来头。
油汪汪的红烧肉、喷香的排骨炖豆角、大肘子、猪蹄汤。小鸡炖蘑菇,没有一天差事的。别说那群同样驻守在水库的民兵羡慕,就是县长胡岳阳也调侃着要搬到双鸭屯常驻。
瞄了一眼得意的赵国军,失笑的耿天微微仰起头,眼底一抹自豪闪过,虽然不能驻守第一线,可双鸭屯不差事,为了村里的民兵、为了那群最可爱的军人,更是为了让全县老百姓看看,他们双鸭屯到底是啥样人。
公审之后那些不和谐,耿天不是不知道,要说在乎倒也不至于,可耿天心里就是憋着一股劲,没有机会讲不了,可机会来了,要是不顶上去那就是棒槌。
大碗肉都是轻的,跟家里商量后的耿天更是打算等到灾情彻底过去后,要敲锣打鼓的好好感谢人家驻军。
别的不敢说,只要双鸭屯有的,有一样算一样,全部拉去,就是为了感谢和慰问。
随着天气好转,抢种和抢活也随之展开,只差上梁的四合院终于经过仔细推敲后,定下了一个吉利的日子
八月末的最后一天,天空刚刚发白,忙活了一晚上的顾伟开着车回到了双鸭屯,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四点半,寂静的山村,除了偶尔的狗叫沉寂在一片安宁中。
忙碌的八月总算挨了过去,对于好久没有喜事又遭了灾的双鸭屯而言,四合院的建成不单单是个庆祝的日子也是借这个机会让大家伙缓缓劲。
轻手轻脚的打开院门回到屋里,昏暗的房间内,抱着小耿林睡的直流哈喇子的耿天古铜色的肚皮露在外面,扫了一眼睡在里面猫在耿天手臂下的耿林,无声笑了一下的顾伟悄悄凑到炕边。
没有打扰睡的喷香的爷俩,只是轻轻的拽过薄被盖在耿天身上,转身离开房间,站在院外洗了洗脸的顾伟走进了灶房。
捅着压灭的灶眼,大锅里装满了清水,看看扣在案板上的大盆,打开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