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玉冷冷地说:“她不是果甜。雕虫小技想来骗我,痴心妄想。”
“那果甜去哪了?”相南情绪激动,惊恐地瞪着地上已经失去了气息的女人,爱人被伪装,他居然不能发现?
“换了有两个月了,你以前从来不敢靠近果甜,自然被她骗了。”齐青玉冷笑,“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只要稍稍观摩一下别人,就能学得惟妙惟肖。”
“可她没杀你。”相南狐疑,这女人手上捉着匕首,要是想杀齐青玉,她不懂武艺,恐怕会受伤。
“所以我不打算追究她的家人。”齐青玉心里莫名有些悲凉。
“她是?”相南突然领悟,半年前豫章那边因原来的心腹丫鬟年华渐长,嫁人生娃,齐青玉手边缺人手,就从小兰家乡物色了两个精灵的小姑娘过来。
后来有一个丫鬟做了四个月就请辞了,估计就是那个丫鬟出的事。
“这事与小兰有瓜葛吗?”相南也不敢确定了。
“没,小兰精着呢,怎么可能断送自己的安生日子。”
相南认同,小兰跟随齐青玉八年,虽然不比陈芝随侍身侧更有光彩,但小兰地位也很高,长房的帐本由她协助大太太管理。手底下有四个丫鬟左右侍候着,良田美玉多有奖赏,多好的日子。
“是属下失察,属下吩咐人去调查?”相南越想越惊心,现在齐家到底还暗中埋藏着谁的钉子?
“没了,对方很精明,不过是乘契机埋了这颗。”对于自家的底细齐青玉信手拈来。也明白此事自然有人去查,或者某些人已经知道这颗钉子的存在。不过是没点明。
齐青玉的冷静与掌控能力,令相南瞬间镇定下来。
“你的果甜,藏在贾林的车队当中,不日就到。要不你亲自去接?”齐青玉笑了,充满热诚的目光和灿烂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驱走所有阴霾。
让人会相信,只要她坚持。并没她做不到的事情。
相南感动得热泪盈眶。虽然一直知道位高权重、雄才大略的怀王看上一个人,那人必定有可取之处。
可是他以前跟随齐青玉不过是为了命令,不知何时开始会由怀王的人。变成她的人。
或许就是这样如春风暖阳般的感染力吧?
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他第一眼看到缩在齐青玉身边,像只小兔子那样惊涩地打量他的果甜时,就喜欢上她了?
这个秘密一直藏了八年。直到齐青玉点破这层窗户纸。
其实相南也是有挣扎过。他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身不由己的下人而已,能不能成为一个女人的归宿。他还真不敢肯定。
不过有了齐青玉的支持,让他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谢六姑娘。”相南屈膝叩头。
齐青玉避开了。
“把她处理了。”她说完,牵着好奇而不胆怯的齐永珺离开。
“姐姐,甜儿为什么躺地上?她是不舒服?”
“你知道有一种江湖奇术叫易容术吧?”齐青玉试着解释。
“我知道。我里看过。”齐永珺好不得意。
齐青玉微笑着,耐心地听齐永珺发表孩子气的长篇大论。
晚膳时,一个人回了夷薇院。
陈芝下午陪齐良玉一道去了桃夭斋。居然还没回来,只命一个丫鬟捎口信回来说齐良玉要逛夜市。要她陪着。
齐良玉居然要陈芝陪她逛街?真是希奇。隐约中,齐青玉有一种预感,一个轮回马上要开始了。
齐良玉上一世的夫婿是她自己遇上的,并非父母之命。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齐良玉马上十九了。
齐青玉对着一桌丰盛的药膳菜肴,一点胃口都没,趴在桌子上想事情。
直想到愁肠百结,还没等到该出现的人出现。
微叹了一声,抬眸望向天外,这天色都怕是酉末了。
“小青玉,你是在等人?”旁边,突然响起了一声低沉的问话声。
齐青玉吓了一大跳,整个心像擂鼓似的,弹开了一丈远。
始俑者好玩地看着她,还是那种僵硬而透着柔情的声线:“你是在等我。”
李宇轩肯定的语气,令她涨红了脸。
“没,等陈芝。”她总有理由反驳。
“过来。”他放软了声调,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像军令。
“干嘛?”齐青玉瞅了眼桌上的饭菜,警惕地看着他,生怕他又要填鸭子。
“带你去用晚膳。”李宇轩凝着她,眸底的冷酷慢慢消散。
“我不要吃饭。”齐青玉跑得远远的,突然顿住脚步问:“你还没吃吗?”
要是宫宴,这个时辰应该还在继续,那他到底一整天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来!
想问,又没敢开口问,好像没这个问的资格。
“在皇宫用的午膳,晚上有宫宴,我要到城外办事,推了。我坐在这里应该有一刻钟,看你想事情想得入神,才没叫你。”李宇轩尝试与齐青玉分享自己从来未与人道的生活点滴。
原来这样。齐青玉脸色好看了些儿,秋水明眸里的结,解了。
“是在想我?”李宇轩直勾勾地注视着齐青玉,对于男女之事,一点也不避讳。
“为什么要想你?”齐青玉一双水地瞅着他,狡猾狡猾的。
李宇轩果然给她迷住了,心陡然一跳,“过来。”他命令,然而还是谨慎地收敛着平日强大的气势,免得吓着了她。
齐青玉扭怩了一会儿,直到他眉心成川,才轻移莲步往他走近,瞬间就抚平了他眉心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