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何必惊慌……你且回宫吧!待朕找到晖儿自会送他回去。”南宫缅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便率先离去。
顾连璧眸色暗了暗,悄悄做了个深呼吸,差一点就被南宫缅看破……幸好……
“皇上——”见南宫缅面色苍白却走得飞快,明公公忙跟了上去,知他定是担心云倾的安危,遂安慰道,“皇上,依风小姐的身手不可能被人劫持却一点打斗痕迹都没有留下,甚至响动都没有……大约……”后边的话语戛然而止。
本只是为了安慰南宫缅,怕他记挂云倾,所以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话一出口却开始后悔。
有谁能潜进重重宫里悄无声息的掳走两个大活人,而且其中一个武功不弱……除非是自愿的。
“大约是被下了药。”南宫缅沉声道,心中却因明公公的话有一丝的动摇,除了风南翀谁还有动机这样做?但是若是他,只要找机会劫持南宫晖就好,何必多此一举抓了云倾,留在宫里不是更加有利?除非是……是她自愿的,她认为自己在宫里不再安全……
忍不住又是自嘲一笑,兴许今日的话真的说重了,吓得她连装都不愿意装下去,就这么走了……如今天下各处都是扶持正统反对自己的声音,留在他的身边有什么意思呢?尤其……像他这样不知还能活多久的人……
这一局很漂亮,风南翀不但得到了大凉唯一的正统继承人,而且还可以找自己兴师问罪,索要女儿……
“皇上?”明公公见南宫缅神色越来越不好看,虽然挂着温雅浅笑,墨色凤眸内全是一片荒芜,寂冷的可怖,不由得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皇上请保重龙体,老奴只是随意猜测……”不由得暗怪自己多嘴,一时间,又是自责又是焦虑,甚至他有些希望云倾是真的被人掳走,而不是风南翀……那样纵然会让南宫缅担心焦急,却不会伤心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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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颠簸,还有笃笃马蹄声中,云倾自昏睡中缓缓醒来,只觉得周身一片黑暗,浑身无法动弹,口舌麻软,发不出声音……她竭力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仿佛做了一场梦,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
她用尽全力,四肢全没有半分力气,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原来除了她的饲蛊之
术,还有更厉害的,竟让她口不能言!
只有急促的心跳声,在窒闷中回响,几乎要撞出胸口,她被劫持了!
是什么人?竟然悄无声息的从皇帝寝宫劫持了自己……
忽然思维一顿,有什么在自己的肚皮上轻轻蠕动了一下,云倾一惊,是晖儿!
她和南宫晖一起被人抓走了?云倾脑袋嗡的一下,会是爹吗?不,如果是爹为什么把自己一起抓走?威胁南宫缅……爹难道真的要……很多词汇,她几乎连放在心里想一想都不愿……
容不得自己多想,眼睛上的黑布被人大笑着扯了开,刺眼的白光蓦地射来,云倾忍不住眯了眯眼,耳畔传来男子悦耳的声音,“醒了吗?怎么样北齐酥风软筋散滋味可好?五百两银子才得一人的量呢!”
“你——你是什么人?”云倾被黑布遮掩太久,一时间还不适应明亮的天光,索性闭上了双目,却忽然觉得一阵薄荷香气扑鼻,随即舌头渐渐恢复了知觉。
“那你又是什么人?皇帝的宠妃?”那人不答反问,未及云倾回答便摇了摇头道,“不对,南宫缅只有一个妃子……哦,莫非……你是他豢养在寝殿的……玩宠,嘿,想不到他还有这嗜好?为了你正经妃子都冷落,不过……啧啧,瞧你这幅模样换做我也是不要那什么破妃子的!”
云倾除了口舌恢复了知觉,身体似乎还是动弹不得,听言不由得缓缓睁眼,逐渐适应了光线的她凝目朝着声源望去,好似镜湖斑斓,无数波光交叠慢慢重合,形成了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
那人在细碎的光束中倚着车壁,痞笑着,漆黑如夜空的大眼睛闪耀着野性的溢彩……如果有人是用刀剑称霸天下,那么这个人的一双眼眨一眨便似能气吞山河。
若说南宫缅是于沉静如水,平淡无波中慑人于无形,让你在毫不设防中就走进他的掌控,眼前之人便是在脸上清清楚楚写着征服二字,张扬肆意得让你避无可避……
见云倾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自己,那人倾身靠近她,嘴唇几乎快要碰到她的脸颊,“你可知发现你不见了,南宫缅是什么反应?”依旧是自问自答的继续道,“大发雷霆……他认为你挟持了这小东西私逃出宫,震怒得不得了,命人撤了所有关卡,让你自生自灭,于是才使我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将你带了出来,知道吗?我们和他最近的距离曾经就是一墙之隔,他都没发现。”
---题外话---今天更新有点晚啦,我以为自己存了预存,结果发现没存上……额,亲们不好意思~~~通常都是前一晚存好,早上六七点钟就会发出去的……原谅烟的脑抽……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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