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随后亦踏入屋中,伴着清冷的声音传来:“我寻入地府时见到了你娘,可是她不愿跟我回来,她说这一生太过凄苦,早已无所留恋,还说如果我咄咄相逼,她宁可跳入忘川灰飞烟灭。”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便转身出了屋子。
香儿呆呆的立在屋子里,看着小时候唯一疼爱她的娘亲,只剩下一具躯壳在她面前。
“娘真的……不要香儿的吗……”她颤抖着声音低喃着这一句,终于自眼角滑落了两行清泪。
她趴伏在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娘亲的膝头,不知道哭了多久。
那样昏天暗地的过了一天一夜,她终于回过神来,缓缓的起身,缓缓的推门出去。
庭院里没有白云的身影,她于是挨个的寻遍每间屋子,最后在一间屋子里寻到正卧在床榻上的白允。
白允从来不需要睡觉,卧在床榻上通常只有两个原因,一是陪她睡觉,二是修为耗损已至伤及元气。
她都知道的。
香儿放轻了脚步移至床榻边。
随着她在床边坐下,白允的双眉微蹙了蹙。
她以为他睡着了,却听到一个清寒的声音道:“想通了?”
说话时,他背对着她,始终没有翻身来看她。
“嗯。”香儿垂下头,低声了应了。
下一刻,她将手轻轻搭上他的雪白袖袍,却踟蹰的不敢向前。
从来不知愁滋味的傻姑娘这一遭竟皱起了一双秀眉,澄澈的眸子里满满的噙着愁思。
她声音极轻的嗫嚅,却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我现在……只有你了,你可不可以……别生气?”
见白允还是没有动,她便略抬高声音道:“我保证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说了这些似乎还觉得不够有诚意,她索性豁出去道:“只要你不生气了,要怎么惩戒我,我都认了。”
伴着一阵衣料滑动的窸窣声,白允终于转过身来,躺在床榻上凝视着他的双眸。
他的乌发在瓷枕上铺展开来,绸缎一般泛着光泽,绞着雪白的衣衫堆叠得好似一片云海。
望进他渲河水般好看的眼眸,香儿唇边终于浮起浅笑,下一刻那云海之下却又有一只手将她的腕子握住。
“当真?”他的声音携着倦意缓缓传入她耳中。
香儿怔怔的点了点头,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是天地倒转,她整个人跌入床榻之中,白允则和她调换了位置,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她。
雪白的衣袖自然的垂落下来,覆在她的身上。
乌发自他肩头滑落,时而拂过她的侧脸,而他的呼吸铺撒在她的面上,携着独属于他的气悉与她的交织在一起。
明明他身上泛着淡淡的凉意,她却不知为何觉得身子有些发热。
他忽然拉近了和她的距离,瞳眸将她的双眸紧锁,仿佛要将她的魂魄摄入其中。
香儿有些无措的看着他,他却抬起微凉的掌抚上她的面容。
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指缓慢的勾勒着她脸上的轮廓和她的眉眼,好似无比细致而又认真的完成一幅画作。
白允就那样将她凝视了许久,而后仿若自言自语道:“若是在凡间,你如今的年岁,也可嫁为人妇了吧?”
“啊?”香儿愈加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回答。
事实上,白允也没有打算等待她的回答。
就在香儿心口的地方蹦的有些快的时候,突然发生的一件事却让这个地方彻底蹦跶成一片凌乱。
白允忽然俯身,两瓣薄唇便覆在了她的唇上。
香儿的脑中蓦的一闷。
记忆之中,她虽每每腻在他身边撒娇,却几乎不曾以这样亲密的方式和他相处。
还是那一次,她鬼使神差的将自己的双唇凑到他的唇上碰了碰。
然而眼下的情况却和那时候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香儿觉得,自己所有的呼吸都被他掠夺。
他以不容推拒的态势迫使她开口,攫取属于她的每一丝气悉。
如此深入的纠缠是香儿从不曾体悟过的,脑袋里也是恍惚惚一片,除了低而浅的轻吁,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那宽大的雪衣随着他臂弯的收紧将她笼入其中,使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沾染上他的气悉。
香儿此时的感觉像是被他牵引着沉入水底,又像是飘乎乎的浮在云间。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白允才微微撤离,将凌乱的气悉撒落在她的颈项间。
她终于寻得时机大口的呼吸,然而那空气里的薄凉还未来得及缓解她胸口的剧烈跳动,白允的唇便再度落了下来。
“嘶……”香儿发出了微弱的抽气声。
因为这一次,那薄唇落在了更加奇怪的地方,也给她带来了难以形容的感觉。
原本略显寒凉的唇因染方才的那番纠缠而显得十分灼热,又将这热度在她的寸寸肌肤上氤氲开来。
毫无规律可言的触碰,辗转经过他的唇边、脸颊、耳珠,在脖颈处停歇片刻后没入衣襟。
香儿下意识的闭眼蹙眉,一动也不敢动,手下更是攥紧了床榻上的锦缎。
她自己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胸口剧烈的起伏,这些年来不断发生变化的那处,在其微妙的距离间不时触碰上他的胸膛。
偏生在这个时候,他的掌心又搁着衣料将同样的灼热渡上她的肌肤,让她觉得身上的衣裙似乎也变轻博了许多。
白允沉了沉身子,灼热的胸膛彻底与她相贴。
两个人的心跳辉映着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