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鑫脸色隐约有些发白,握着椅子扶手的手也紧了紧,深吸口气道:“我跟你出去看看。”
一旁的昭宁见她动身,也立刻赶来助阵,华鑫抬手挡住了她,摇头道:“你也别去了,他这回主要目标是我不是你,我若是...你还能跑出去,咱们两人若是一起被逮住,那可就全完了。”
昭宁咬了咬牙还要再说,华鑫抬手压了压她的手,面色肃然道:“你这时候得听我的,别犯倔了,咱们俩扎堆儿最没有用,到时候还得让人一锅端了,我让人先护送你到别处,我们谢府原是前朝的皇宫,里面有不少密道,我让人带你去,若是见机不好,你就从密道里出去,想办法去找我兄长。”
昭宁眼泪婆娑道:“那你呢?你可怎么办?”
华鑫哭笑不得地拍拍她的肩膀:“我又不是必死无疑,你哭丧着脸做什么,来,笑一个!”
昭宁破涕为笑道:“你这时候还有心思讲笑话。”
华鑫摇头道:“你别难过了,快些走才是正理,我兄长的人已经到了京郊,只要能撑住这半日,那就不必担忧了。”她转头对着护卫道:“你好好护着她,日后少不了你的赏。”
那护卫躬身应了,带着昭宁下去。
大力问道:“照我说,您就该跟着昭宁一起走,这里有我就行了。”
华鑫摇头道:“他们若是看我这个主人家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在,必然得起疑的,到时候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再说了,如今外面能比府里安全多少,逃出去只是逼不得已时候的事儿,这一大家子的,我岂能撂下了就走?”
大力皱着眉不说话,华鑫略微定了定神,扶着她的手往外走。
几个护卫牢牢地簇拥着华鑫,一行人走至前院不远处,发现那里已经钉满了残破的弓箭,院墙上满是血渍,空气里一股热油的味道,几个人架着梯子,合力抬起热油往下倾倒,院墙外传来声声的惨呼,显然已是经过一轮激战。
如今谢家的正院院墙已是满目疮痍,朱红色的大门被打掉了十几颗铜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大门虽黑一块红一块的刺目,但却坚持挺立着,不曾有半分开启的迹象。
华鑫转头问大力道:“依你看,还能守住多久?”
大力摇头道:“这个俺也不知道,如今大皇子的主兵力都在皇城那里,到咱们这儿的人只是一少部分,若是他发了狠,执意派兵攻打咱们府,咱们这里到底不比皇城,定然扛不住的。”
华鑫叹气道:“咱们得加把子劲儿,至少得等着他来。”
她又看了一会儿,忽然外面正紧的攻势歇了下来,她正觉着疑惑,就听门外一道清朗的男声遥遥传来:“郁陶小姐可在?”
...
谢怀源遥遥望着京城,不断地催动胯下战马,倒是他旁边的钟玉心疼道:“这可是上等的好马,你轻点,也能骑得起来。”
谢怀源看他一眼,皱眉道:“你们钟家的根基都在京里,难道你没有半分着急吗?”
钟玉摊手道:“我急啊,急又有什么用?”他苦笑道:“你还不知道我们钟家,一屋子的娘子军,只要有女人在,这天准塌不了。”
谢怀源面无表情,眼底微微焦急,就算他如今不知道京里的情况,也能推断出情况的紧急,她只有一人在,能不能撑得住?
钟玉少见他面无表情惯了,这般焦虑神情倒是少见,便试探着问道:“你妹子在京城,你担忧些也是应该的。”顿了顿,他正色道:“这次你要主动带兵来回援,我本来就是不赞成的,虽说咱们被大皇子摆了一道,可犬戎大军来袭却是真真的,你可曾想过他们若是得了手,咱们大周的边境可就危了。”
谢怀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钟玉沉吟了片刻,面色肃然道:“我不愿过问你的私事,但也知道,你不是那种因为别人一条命,就会坏了全局布置的人,这次带兵回京驰援,明明可以派遣副将来,你硬是要自己过来,你对她未免关心太过了吧?”
谢怀源看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钟玉沉声道:“我在想你近日的种种反常,本来一直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今我想了个假设”他抬眼道:“若是当日那沈府三姑娘说的是真的,那女子确实不是你的亲生妹子,这一切就都好解释了。”
谢怀源冷冷道:“无稽。”
钟玉道:“难道你要让我直说,你恋慕自己的亲妹子吗?”
谢怀源脸色猛地沉了下去,钟玉立刻道:“如今大敌当前,我先不与你讨论这个,等到战后你须得给我个说法,我不能就这么白白让你蒙骗了那么久。”
谢怀源还未答话,就见有个穿着布衣的骑士匆匆来报:“大人,谢府如今被大皇子带人围了起来!”
...
华鑫听着这声音,皱眉道:“阮大人?你和大皇子都是干大事儿的人,何必在这里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呢?”
阮梓木声音依旧从容,但隐含了一丝阴狠与焦急:“谢小姐,殿下和我并无恶意,只是邀请小姐出府一叙而已,小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华鑫高声道:“大人说笑了,我和大皇子不过泛泛,有什么可叙的?”她冷笑道:“倒是大人,别紧赶着巴结主子,小心站错了队,到时候丢了脑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阮梓木道:“那就不劳小姐操心了,如今小姐铁了心要和大皇子作对到底,那就休怪在下手下无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