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即若离不是更好?”侧眸一瞥,绝美的唇微微勾起,妖娆、诡异。
沈离醉不禁失笑,“对那个老妖婆?”
太后成立缉异卫后开始更加提防顾玦了,顾玦的存在对她来说始终是一个隐患,这也昭示着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何况……
瞥了眼帐内的女子,何况而今也多了一个隐患在身边。
怪只怪,跟她有着长达八年感情的男人好巧不巧就是今日的缉异司指挥使,他们的死对头。
“废话完了?”凤眸又瞥了眼帐中人,语气不耐。
“还没。”沈离醉一本正经地说他所谓的废话,“今日最后期限,云中王如何处理?”
“等。”他很笃定地说了一个字。
沈离醉放心地点点头,还如此沉得住气就好。
瞧见他一直瞥向床上的女子,几番不耐的样子,便直言道,“她很温暖。”
话音才落,一道冷光便直射过来,他微微一笑,“实话还说不得了。”
男子不说话,只是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香囊。
那香囊质料算不上上等,但花色却挑选得极好,与他平日里爱穿的衣裳颜色都衬得上,看得出来做的人有多用心。
沈离醉想也明白这香囊是谁做的。
不由得感慨,“原来画舫那夜,你让她抱着小狐狸出现,真的只是为了警告大伙不许伤害她。”
“还不是伤害了?”凤眸轻挑,表示不满。
“不过是确认一下她是否可信,你不也因此欣赏到她绝美的舞姿了?”
“嗯哼,美到被西凉使臣看上?”冷哼。
沈离醉浅浅笑开,总算不是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永远一副阴柔平板的语调了。
只是,他最担心的是,这个温暖有朝一日会变成最刺骨的冰刃,直戳他的心窝。
唉!但愿一切只是杞人忧天。
暗自轻叹了声,转身要走,身后忽然又传来声音——
“她如何?”
“嗯,消息封锁得还行,只是整日嫌闷,练武练得不尽兴,绣花又不爱,她可不像某个可以拿着绣花针一整日。”目光有意瞥向床帐里。
“那就想方法逗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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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沈离醉斯文俊秀的脸微微抽动,清清淡淡地说,“这个我不擅长。”
“那是你的事。”
沈离醉,默……
※
“娘……不要赶我走……不要不要我……娘……”
“小曜,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
“小曜,你别走,姐姐错了……”
正坐在桌子上搭建屋子的男子动作一抖,刚完成的底又倒了。
他起身上前,看着在梦魇里挣扎的女子,就连梦中也流下悔恨的泪,眸色沉了沉,伸手叫醒她,“小挽儿,醒来……”
小挽儿?
是谁叫她?
谁会这么叫她?
风挽裳终于摆脱梦魇,缓缓睁开一双眼眸,脑袋昏昏沉沉。眼前有一层水雾,她眨了眨,盈于睫的泪掉落,然后,看清叫醒她的人是谁。
一张俊得妖冶夺魄的脸孔,浓黑似描的眉,漆黑如墨的眼,高挺笔直的鼻,薄厚适中的唇……每一寸都似是精雕细凿,多一分少一毫都是毁了。
“爷……”她撑着软绵绵的身子坐起来,喉咙沙哑,声音有些出不了嗓。
“爷有让你起身吗?”说归说,他还是伸手帮了她一把,顺便抬手探了下她的额,唇角轻勾,“爷都还未开始折腾你这身子,你就自个先折腾坏了,嗯?”
听他这般说,风挽裳忽然想起在山洞里摸到的真相,瞬时,脸色涨红,微低着头,“妾身是……病了吗?”
“连自己的身子病了都不知,你还真不辜负‘蠢’字。”
“……”他的嘴巴,真的好坏。
别开脸,淡淡地环顾屋子,这是采悠阁。床前的桌子上堆着一堆竹片,以及已经倒塌了的雏形,脑海自动浮现他坐在那里认真专注的样子。
他这是在陪她吗?
要不然,他不在他的缀锦楼里搭,特地搬来这边做什么?
想到他这般用心,她心里头的暖意开始泛滥。
“爷,药送来了。”皎月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好似一知晓她醒来便准备着了。
“进来。”他朝外应声。
很快,皎月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端药的婢女。她从婢女手上把药端起,要上前伺候她喝药。
床前尊贵的男子伸手接了过来,皎月便麻利地为他搬来一张凳子。
她怔怔地看着他端着那碗药坐下,然后用手背探了探碗的温度。
很细微的一个动作,她却看在眼里,烙在心上。
“别跟爷说你怕喝药。”他舀了一勺子喂到她嘴边。
“爷……”她受宠若惊,却是抬手推拒。
这一动作,立即换来他不悦的拧眉,她赶忙补充道,“良药苦口,妾身是知晓的,只是一勺一勺的喝,更苦。”
他盯着她瞧了半响,笑了,撩袍直接坐到床上,长臂搂上她的肩膀,亲自喂她。
风挽裳原以为那样可以避免他亲自喂药的,没想到他这般执着。
害羞之余又觉得心甜如蜜,在那双凤眸紧盯下,她张嘴喝药。
药的温度倒是被皎月凉得刚刚好,只是其中苦味真叫她拧紧了眉,好在她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一点苦就退缩,不然真得在他面前丢脸。
将半碗药喝完,她美丽的小脸已经邹成一团。正当她极力想以口中津液吞咽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