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叶行远有资格进千铜阁之后,吴神眼等人都是激动非常,他们知道从这时候开始,计划就进入了关键是刻。
“可惜我不能随同大人一起进入千铜阁中,否则的话,其中布置必然逃不过我的眼睛。”吴神眼深以为憾,他目光如炬,一身修为全在这两只神眼上,就算千铜阁有再多玄奥,只要能进入内部,必然能看出端倪。
叶行远点头道:“此事还当从长计议,我如今未能完全得蜀王信任,要带人进入千铜阁只怕还难。还要看之后有没有机会。”
他当然,那计划就至少成了一半。要说着急,叶行远比他们三个都着急,毕竟他是从王老大人那里告了假来私访,身上还挂着按察使司佥事的职务,也不能再南浔州耽搁太久。
但是机会不至,只能耐心等待。
吴神眼颔首道:“大人所言自是正理,如今我不能进去,就要靠大人多看一些其中关键的机关阵法布置。你要尤其注意有没有如下几样的东西。”
他早就准备好了草图,画出来给叶行远看,有如旗幡一般的东西,也有大型的齿轮之类,这些都是关键的机关枢纽。吴神眼要叶行远若是看见,便要牢牢记住形象,到时候再从此来判断千铜阁的基本构造。
叶行远是状元,有过目不忘之能,虽然不像吴神眼一眼看穿事物的本质,但是要依葫芦画瓢完全记住再复制出来,倒也不算难事,当下便欣然答应。
他将吴神眼所绘的几个草图牢牢记住,再将之毁去,等到晚上随着蜀王古师爷等人一起进千铜阁的时候,他就一直留心着阁中的特殊之处。
蜀王怕叶行远误会,还特意向他解释道:“你到王府已有大半个月,我原本打算早就带你进入千铜阁中,有许多机密之事,还要请你出谋划策。
不过喀严巴大师说吉时未到,必须等到今夜,才能引你入千铜阁,并非是本王不信于你。”
他指着千铜阁外围的黄铜铃铛,笑道:“千铜阁乃是煞气所钟之地,一般人随意靠近,都会大病一场,何况是进入其中?被其中金铁之气侵袭,便是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住。
你虽然是武官,但也文质彬彬,并非那些大老粗的身子。算得这吉时,正是阁中金铁之气对你伤害最小的时候。只要第一次在阁中逗留之后,身体习惯了庚金之气,在此进入便无妨了。”
原来是这个道理,叶行远点头,更是为千铜阁的煞气而惊讶。
这建筑的法门,绝对不符合儒家循循正道,甚至也不符合道家清静无为与佛家慈悲为怀的精神,果然在这轩辕世界上是一个异数。
那位所谓喀严巴大师,为了掠夺天命,不知道用了怎样可怕的手段。
叶行远心下凛然,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千铜阁四面都是黄铜所铸造,雕龙画凤,极为精巧,四面也都是大门,每一边都能打开。今日喀严巴大师算定西方乃是吉祥之地,便展开西边铜门,让叶行远从这里进入。
叶行远尾随着蜀王踏入这神秘的建筑,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仿佛有一万柄刀剑相击之声。他知道这便是庚金之气的共鸣,寻常人暴露在这么浓密的庚金之气之中,只怕裸露的肌肤都要出现血痕。
他有童生的浩然之体,此后又经过好几次加强,虽然不能说是刀枪不入,但也可算皮粗肉厚,比一般武人的防御力还要更强些,但饶是如此,仍旧觉得面庞与手背刮得生疼,仿佛随时可能被割开口子。
叶行远看蜀王与古师爷两人倒是镇定自若吧,并无什么特别的反应——这并不是说他们俩的身体强韧程度远超叶行远,也不是说他们的修行更高,应该就是如蜀王刚才所说,已经适应了千铜阁内部。
第二次来,应该就不会有这种痛楚了。
叶行远强忍不适,目光四下游移,眼见空旷的第一层中,并无什么特别的装置,只有正面的铜墙之上,镶嵌了一颗如拳头大小的眼珠,甚为诡异与恐怖,叶行远默默记下。
此后第二层,第三层,乃至于第五层,虽然布局都有变化,但是墙上的眼珠依然存在,而且越来越大,等到第五层的时候,那墙上的眼珠已经有人头大小,瞳仁中密布血丝,看着就让人瘆得慌。
蜀王漫不经心回头对他说道:“叶公子不必在意,这千铜阁每一层都如一世界一般,这是喀严巴大师的大法,你不必太过在意......”
叶行远暗惊,他当然明白蜀王的意思,这就是说千铜阁如同科举考试的考场,可以接引天地之力,形成虚无的空间。而这种推演空间与考试还不同,考试只要时间到了,世界自然结束,大不相同,但千铜阁所演化的世界,却非得让人突破关键,才能进入下一层。
怪不得这千铜阁如斯恐怖,这哪是实力便能解决的问题?若没有大机缘大毅力,想要突破格局层级,这可是千难万难。
也不知道白先幽走到了哪一层......别看叶行远跟着蜀王一路走到五层如履平地,若是机关阵法发动,天知道有多么可怕。
“......喀严巴大师便在第六层上。”蜀王接着说上前,推开了第六层的大门。这一层与之前五层又大不相同,也没有了那可怕的眼珠,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红袍的少年僧人安坐于地,明明是近在眼前,偏偏又觉得有一种遥远之感。
只见那少年僧人面色明润如玉,耳垂肥大,安然而坐,隐然有一派宗师的气度。他听人上楼,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