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袭人,一双手轻柔地抚上她捂着眼睛的小手。夏冉衣撑开一丝丝手指缝,左望右望,什么都没有。上官公子一脸安详地躺在地上睡着了。
“娘?这是。。。”夏冉衣一肚子的问题,无从问起,只能睁着茫然的大眼睛看着夏茹兮。
夏茹兮拉起夏冉衣的小手,在古琴旁坐下,摸了摸她的头,缓缓说道:“娘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你太早的,你还太小。”
“娘,冉衣想知道。想知道娘是不是仙人。”夏冉衣双眼露出渴求,她想知道她的娘亲是不是跟仙人一样,如果真的像仙人一样,那就没有人敢骂娘亲了。
夏茹兮看到她如此执着的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并不是仙人,是修真者。”
“修真者?”是像以前她看到的那些下山来挑选根骨合适的孩子一样的人吗?
“嗯,修真者从上古时代便已经存在了,一直延续至今。所谓修真便是修炼心道,逆天改命,以求长生。而我就是这芸芸众修真者的其中之一,一直心向大道,也幻想着有朝一日能踏入长生大道,并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着。只是。。岂料被奸人所害,打落修为,不得不藏身凡人qing楼,以求一线生机。”
“有人害娘?!”夏冉衣拽紧了小拳头,眼睛里满是坚定。“冉衣也要修真,去打跑那些欺负娘的人!”
夏茹兮苦笑的摇了摇头。“修真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只要稍有差池,轻则修为皆废,重则灰飞烟灭,万劫不复,灵魂都不一定能够轮回。逆天而上是需要代价的。”
“修真很难吗?”夏冉衣一张小脸顿时就皱了起来,但是而后眼睛里又充满了奇异的色彩。“冉衣不怕,冉衣会很努力的!”
夏茹兮拉过她,让她躺在自己怀里。心想,若真是有这份如此坚定的心,那未尝是件坏事,姑且就顺其自然吧。而夏冉衣窝在夏茹兮怀里,问着淡淡的兰花香味,幸福的闭上双眼,心里暗道,谁都不能抢走她的娘亲。
也不知睡了多久,夏冉衣揉着眼睛醒来已经躺在了自己屋里的小床上了。眼看窗外的夕阳就要落山,赶紧又爬起来,去打盆水洗把脸醒醒后,好准备干活了。
“小冉衣,你起来了。晚饭的时候没见你过来,便给你留了份饭菜还热乎着。”花大娘看到跨进厨房的夏冉衣又笑盈盈的打招呼,拿着个小食盒就塞到夏冉衣怀里。“今天你在夏花魁房里睡着了,夏花魁抱你回房。夏花魁力气可真大,一点也别想别的小姐一样端盆水都嫌重。”
“谢谢花大娘。”夏冉衣由心里很感谢这位经常照顾自己的花大娘,但是她并没有接过她的询问,潜意识里,她并不像让别人知道她娘亲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特别是今天还听到娘亲说有人要害她,就更不愿意多嘴半句了。
夏冉衣打开食盒,三下五除二快速的把饭菜吃完,满足的一抹嘴。“花大娘,我去干活了。”
“诶。”花大娘脸上还是笑盈盈的,看着夏冉衣没入夜色中,又继续忙活手中的活计,今晚叶妈妈为夏花魁广发请帖,说是要献艺,估计这京城里里外外甚至别地也有转程赶来一睹夏花魁芳容的公子哥们要挤满花满楼了。什么小姐花魁的,还是可都离不开这些吃食。
说来夏茹兮能当上花满楼头牌也是件奇事,因为从来没有哪家qing楼,有孩子当娘的女子做花魁这等先例。但偏偏夏茹兮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个女子独自带着个孩子确实不容易。只是不知怎的那手段凌厉的叶妈妈竟然也慈悲心肠了,还真让她稳坐了花魁4年。自从她当上了花魁后,花满楼也从区区的三流qing楼,成为京城qing楼的上上之流。来着的公子哥儿足足多了两倍不止。
如果单单只有这些,可能会觉得只是个手段十分高明的女子而已。可是这生了孩子且快十年以来还是保持二十来岁的样貌,像是吃了不老药一般,不见一丝皱纹的脸庞,恐怕想起都会觉得心里有着隐隐惧怕。
这生了娃的女人当了花魁,剩下的那些十几岁的小姐们压根不会服气,可这事只要捅出去,夏花魁绝对就坐不住这位置了,但四年来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去揭发她,包括自己或者说着花满楼的里里外外。总感觉如果那么做了,定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不服归不服,生气归生气,但让人生不起一点揭发的念头。
而且跟了这夏花魁进楼里的不止源源不断地客人,还有些怪事呐!有位小姐说半夜起来去茅房看到夏花魁房附近有许多人影,可一眨眼却又什么也没了。大半夜的,看到这景象,那小姐大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大半个月才缓过气了。加上她那一成不变的容貌,楼里都在流传着这夏花魁是不是那些仙人嘴里说的修炼了魔功的魔头。
花大娘想到这里忽然全身一个激灵,赶紧放下手中和好的面,拿起油壶往油灯里再加点油,拨弄了一下,灯光照得室内更亮堂了,才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放心下来。
这一打岔,仔细想想,可能那小姐睡糊了吧,才眼花了。夏花魁的女儿不是也正正常常的嘛,除了那小姐之外也没人亲眼见到过什么。这花魁连坐了那么多年,也有不少人想生些事的。大概也是自己多想了,现在这沼离国可是有仙山照拂的呢,那些无所不能的仙人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夏冉衣离开了厨房后,她不知道花大娘在她走后的想法,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无论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