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看人的本事不比赛伯乐差,此时看到张意诚一个黄土埋了半截的人说出这么一番发自肺腑的话,他自然听得明白,这不是在演戏,这是真的。(
张意诚是父母的故交,父母出事前他们的关系也一直很好,既然这样,楚天也愿意相信张意诚是个真诚坦荡的男人。
抛开父母不谈,这是他与他两个人之间的信任。
男人之间有时候很复杂,比如南泽尚秋与上帝之间,尔虞我诈,机关算尽。有时候男人之间的关系也可以很简单,比如楚天与张意诚,没有其他,只有信任。
老泥猴曾经告诉楚天,只信自己。不过眼下,楚天的内心告诉他,张意诚是可以信任的人。
站起身,楚天说道:“张叔叔,打扰了。”
张意诚也站起身,说道:“楚天,你弟弟……”
“您放心,我能把楚南找回来一次,就能找回来第二次。”说罢,楚天挽着罗琦琦的手离开了小房间,出了小院,一直消失在半山的公路尽头。
赛伯乐问道:“先生,您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为什么今天一下子全讲给楚天?你真的不怕他怀疑到你?”
“清者自清,我不怕。”张意诚说道:“他长大了,不再是以前的楚天了,有些事他应该知道真相。而且我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
“是啊,楚天城府极深,做事稳重,我相信他不会做出让你为难的事情。”赛伯乐想起刚才楚天与张意诚交谈时的细微动作和眼神,他突然怀疑自己的眼力是不是退化了?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楚天有异常的心思?
是他掩饰得太好,还是他根本就是坦荡的进来,坦荡着出去?
赛伯乐一生相人无数,从未有看走眼的时候,此时的楚天却让他只能看懂,而看不透。
“还有一个原因,让我不得不把一切都告诉他。”张意诚看着楚天远走的方向,说道。
赛伯乐收回思绪,接上他的话道:“因为罗琦琦。”
“对。”张意诚微笑道:“楚天为什么把罗琦琦带来?以前为什么没带偏偏这次要带来?”
“原因只有一个。”赛伯乐替他说道:“像琦琦姑娘这么善良的女子,世间少有。他当着罗琦琦的面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让别人也不好意思当着琦琦的面说假话。这就好像,基督教徒都不会在《圣经》面前说谎一样。”
“没错。”张意诚笑了:“楚天的用意他明白,我也明白,罗琦琦更明白。所以从始到终罗琦琦没插话,只是静静的听。楚天愿意与我开诚布公,我若有事隐瞒,那反而会让他怀疑我对楚南另有企图。”
“先生不是那样的人。”赛伯乐说道:“如果是,也不用等到今天。”
“哈哈……”张意诚拍拍赛伯乐的肩膀:“知我者伯乐也。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痛快!走,咱俩喝两杯庆祝一下。”
楚天驾车,罗琦琦坐在副驾驶位置看着他,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先去找楚南吗?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应该从哪开始找?”
楚天淡然一笑:“没关系,我有办法。”
罗琦琦舒心一笑:“好像从我认识你的时候开始,就没见你被什么事情难倒过。真是奇怪,你怎么会那么聪明呢?上帝和南泽尚秋拿你没办法,张叔叔也痛快的把一切都告诉你,我在想,还有什么事是你办不成的?”
“是不是有一种想要立马嫁给我的冲动?”楚天又臭屁上了。
罗琦琦这次没嗔他,反而娇羞的靠近了楚天,挽着他的手臂道:“是啊,是啊,人家早就想嫁给你了呢。再说,我不早就是你的女人了吗?”
“嗯,这倒是事实。”楚天得意道:“那好吧,我现在正式把结婚这件大事提上议事日程。”
“真的?”罗琦琦一副惊喜的样子:“小女子在此谢过了!”
“哈哈,好说好说。”
两人正你侬我侬的时候,前面下山公路不远处横着一辆高级房车,房车前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双手环胸,微低着头,额前的长发落下来挡住了双眼。透过发丝间的缝隙,楚天可以看到那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地面,好像地上有美女出浴图似的。
尽管这男人的脸很脏,眼睛也没有直视楚天,可是楚天依然不难从他那副欠揍的模样上看出来,这个衣衫褴褛脏兮兮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张意诚捉住,后来又神秘消失不见的南泽尚秋。
楚天把车子停下,嘱咐罗琦琦任何情况都不要下车。然后,他推开车门走下去,走向南泽尚秋。
“好久不见,尚秋君。”楚天淡然微笑,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对方微抬起头,一样盯着他的眼睛。
两个同样出色的年轻人,如今境遇各不同。一个越来越风光无限,另一个却成为过街老鼠。
张意诚捉住南泽尚秋以后,南泽尚秋答应帮助国安部一起对付上帝。可是没有想到,狡猾的南泽尚秋竟然伺机逃走,从此销声匿迹,连国安部都找不到他。
当下看到南泽尚秋这副模样,楚天心说,南泽尚秋聪明得很,想要故意伪装一下叫别人找不着,那简直太容易了。谁也想不到,向来心高气傲整天穿得干净得体又十分在意脸面的南泽家族继承人,竟然自毁形象,弄成一个乞丐模样。
这么下功夫伪装自己,也难怪国安部找不到他的半点踪迹。
南泽尚秋看着楚天的脸,依然一副礼貌绅士的模样说道:“楚天君,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