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开始就没看见她了。”青海从屋外走来,也是一副奇怪的样子。
侯飞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让她心里一紧,忙回屋换了衣服,带着青海往侯青莲在相国寺住的院子而去。
相国寺很大,虽然装潢不比侯府的大气奢靡,可宅子院落是真的多,错落有致的禅房和木屋占据了几乎半个后山,侯飞凰带着青海走入刘幽兰的院子时,很清楚的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位于禅房侯后的一间小院,这里并不大,树下有固定的石椅石凳,侯飞凰进来时刘幽兰就坐在石凳上等自己,身后站着几个丫鬟婆子。
“二小姐怎么这样大的架子,请你用个早膳也请了半个时辰。”她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唇,手边的几碟点心便推了过来。
侯飞凰哪有心情去吃,只觉得那股血腥味越来越刺鼻,青海也闻到了。
“一大早的,你这杀生了?怎么这样难闻?”
刘幽兰掩嘴一笑,说不出的诡异,缓缓道,“不是,昨晚三更半夜,抓到一个来谋害本小姐的,这会儿嬷嬷在审问着呢。”
“谋害二小姐?”侯飞凰心中一紧,“有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害你?”
刘幽兰仍旧不慌不忙的坐着,昨日她被推入水中,虽然侯飞凰走了,但这仇她是记下来了,自然不会如此罢休,她笑着看向屋内,又看着侯飞凰。
“嬷嬷审问人的手段罢了,二小姐这么心慌做什么?”
“未做亏心事我心慌什么,刘小姐可还有别的事?就只为了叫我来用早膳?”侯飞凰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示意青海找机会过去看看。
“主子!”
一瞬间的功夫,刚进房间的青海就大声喊了起来,侯飞凰暗道不好,连忙追随他的声音跟进了屋内。
进屋看到的画面,却险些叫她整个人站不稳,堂内的血腥味更浓,内堂过去几步路的空间,有一间已经打开了门的小黑屋,屋内很暗点着香烛,有两个老嬷嬷站在里面,一个个的神情高傲,手中还拿着各种刑具。
侯飞凰连忙去看青海,就见一个两根木桩的中间,悬挂着两个铁锁链,铁锁链分别套在一个女子的两手上,白皙的脖颈上还套着一个铁环,那女子一身白衣伤痕累累,血迹几乎染红了整件衣服,昏暗的灯光下,她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如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躺在青海的怀中。
“无雪?”侯飞凰大惊失色,几乎是冲上前查看她手上的伤势,这一看却让她更加怒从心起,无雪不止身上有深深浅浅的鞭痕,连五指和腰际也有被长针扎过的痕迹,衣物也被那几个老婆子撕扯的零零碎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眯着眼睛。
青海忙将外衫套在了她的身上,抱着她就想往外走,就在这时那屋内的两个老嬷嬷却拦了过来。
“这个人你不能带走!”
老嬷嬷的语气很强势,侯飞凰怒从心起,转身就一个巴掌扇在了老嬷嬷的脸上,这重重的一下打的她手都有些疼,但她还是气不过,又上前连扇了那嬷嬷四五下,直打的她嘴角喷出口老血。
刘幽兰坐不住了,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慢腾腾的走了过来,阴阳怪气道,“哟,二小姐,你这发的什么脾气呢?莫不是以为你们侯府的人比我们丞相府的金贵,还打起我的人了!”
“先带无雪去找大夫。”侯飞凰回头吩咐青海,青海明显不放心她的样子,可催促几声还是抱着无雪迅速的冲向大门。
“慢!我看谁敢走!”刘幽兰大喝一声,这堂内瞬间出现了五六名黑衣护卫,个个都是身形矫健的大汉,显然是早已经准备好的了。
“这个丫头昨晚在佛堂外对我出手,意图谋害我性命,难不成,是二小姐的人吗?”刘幽兰字字如灼,那说话间的语气溢满了嘲讽与威胁,“若是二小姐的人,是否该给本小姐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看这事是你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将我的丫头折腾成这个样子,你还问我?我倒要问问你,她如何害你!”
刘幽兰呲鼻不屑,“昨夜我回房以后带了几个丫头在湖边散步,谁晓得这丫头突然冲出来,我叫她她也不理,反手就用剑朝我刺过来,这不是想害我是想做什么,我这才叫嬷嬷抓了她的!”
“你胡说”无雪的语气很弱,仿佛每说一个字就耗掉她全身的力气。
“既是如此,你明知道无雪是我的人,为何不来告诉我?找秦大人也好,凭什么自己私自用刑,西齐国太子和公主都在,圣上和太后也亲临,你敢就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动私刑,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刘幽兰看侯飞凰那气的声音也增了分贝的模样,便知道她是真的动怒了,她也不急,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发钗,缓缓道,“我眼里当然有王法,是这丫头先要谋害我在先,不然我平白无故的抓她做什么,动私刑也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叫这嬷嬷们问出幕后主使,我可没说要对她动刑!”
侯飞凰真是被她的无耻所折服,怕事后她将事情闹大,竟然全推给那两个老奴!
侯飞凰不管不顾,带领着清泉往门外走,那几个黑衣人却还是拦了过来。
“刘幽兰,你这是什么意思?”
重生以后,饶是看见宇文无忧和侯明溪,她也没有明面上发过这么大的火,可见无雪这个样子,她一时心痛极了,上一世在她身边服侍的人没有一个落了好下场,这一世再看到无雪被折腾的这个样子,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