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得,绝对留不得。”
刘行说得浅显至极,梁兴听得真切之后立即郑重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一躬身,朗声道:“太傅请放心,此事属下定然全力亲自督促去办好。属下在此向您立下军令状,若使二帝归汴京,属下愿自裁以谢罪。”
“行了!”
见他如此,刘行却是挥手间浅浅一笑道:“别动不动给我来自裁谢罪那一套,你也不要动不动就让你的手下去自裁。人都死了,以后小爷我让谁帮我做事去?人都被我逼死了,谁还敢来为我做事?”
“我可不是那些残暴的主子,我不希望我的手足一次失足只有死,连将功折罪的机会都没有。”话一说完,刘行转身便欲回到赵金珠身边去。
就在刘行转身之时,一个军情司鹰扬使健步如飞地奔到了近前。
躬身一礼后,那鹰扬使呈上一份军牒时,面露喜色地说道:“禀告太傅,钟相亲引三十万大军一日之内连破桂、昭、贺、连、韶五州的边关,如今正分兵五路朝着广南西路和广南东路大举推进中。钟相密报恳请太傅火速勾调兵马,自荆湖南路为其护住后路。”
一日之内连破五个州,听完这鹰扬使的禀告,刘行笑了、笑得很邪、笑得有些诡诈。
“要我派兵去给他殿后,好哇。”诡笑着,刘行对那鹰扬使说道:“那你便以鹰扬之途代我给熊山人发一道军令。他不是才打通荆楚西路的通道吗,令他即刻带着他那八万多人给我入湘去。”
一言稍停,刘行旋即正色朗声道:“着熊山人署理湖南兵马提督、兼领湖南巡防使,统领湖南各州府兵马、巡防事。令他全力协助陈康伯尽快抚定潇湘后,本相将同样给他封爵、授阶、颁勋章。”
再次停住话,刘行接着对那鹰扬使再开口道:“给钟相也发去一道军令,十天内我要他拿下整个广西,但是广东一路嘛!就不要去打了,只要留下一军之兵堵在那里别给康王谴出的援兵有机会去救援广西便可。”
“太傅,为何您不让那钟相一路打将下去。把整个广南都收归我朝呢?”这个鹰扬使自身官职不低,同时还兼领着参军司的职司,所以在刘行的命令发完时他立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来。
听到他的疑问,刘行淡淡地一笑:“如果两广都被他钟相打下来了。以后湖南完成重整后再打的时候去打哪里呀?钟相的功劳大,可是他的野心不小。这样的人呀,能用、却不能尽量去用,必须地适可而止地帮他刹下车、别让他跑得太快蹿出我的控制去。”
“那广南的社民举事兵那里,太傅可有何吩咐吗?”
鹰扬使也很清楚刘行此言非假。他也知道钟相野心很大。所以在刘行此言落下时,他转而询问起另外一路可用之兵的用处来。
见到鹰扬使主动来问,刘行皱眉微微思索了一下。
再次抬头时,脸上略显不屑的神色中刘行说道:“那些江湖草莽难成大事,但是却可以让南朝在广东各地的衙门乱上一乱。传我命令,着令飞艇立即向那些社党兵再去空投可以装备十万人的冷兵器,让他们遍启江湖人士、四处给我去点火烧城,勿使广东各地全都乱将起来。”
听刘行说完这样一道命令,这次变成了梁兴开口发问:““太傅,您这是要让广东各处的南朝守官与守将全都自顾不暇、无力整合起力量来北上去抵挡钟相大军或对其部发起反击?”
冷冷地一笑。刘行道:“不错,我让南朝后院起火、火势蔓延到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太傅,若真的出现那种情况,一来广南东路的百姓会饱受有盗贼无异的江湖社党残害,二来您就不怕日后钟相即便是抽出手来帮我朝打下广东后,却先要面对那些江湖社党据地与之对抗,变成新的对战吗?”刘行话才落音,那个鹰扬使马上问道。
接其问,刘行诡笑一下道:“钟相是我们的人吗?他甚至连北朝旧臣都算不上。我能容忍文官大批变作北归者,却不能容忍一个心存异志的大将军真在两广尾大不掉。那些江湖社党作恶。日后我就让钟相去追究社党今日之罪。然后呢,嘿嘿嘿……”
见到刘行冷笑起来,梁兴道:“好一计驱虎吞狼,嘿嘿。太傅这计策一旦成功,怕是待钟相平定两广社党的暴乱后,他那些亲信也都损耗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您再给他来上一计杯酒释兵权,哈哈,不怕他不乖乖地就范呀!”
闻听其言,刘行却摇着头正色道:“杯酒释兵权只有太祖可用。小爷我绝对不会使那自毁长城之计。钟相那个人呀,能力还是有的、就是野心太大。只要我能一直不让他拥有足够的兵力,他的野心自然会被压制住、无法迸发出来。”
话到半句,刘行再次变作诡笑道:“只要他的野心无法迸发出来,迟早有一天小爷我能将他教化成一个唯命是从的人。只要他变作唯命是从了,以他的能力呀、嘿嘿,说不准又让我多出一个杨吴之将呦。”
杯酒释兵权是自毁长城,如今只要是进过兵备、武备和讲武sān_jí学堂,或者是看了那些刘行写出来的短篇政宣文章的人都会明白那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当初宋太祖没有杯酒释兵权,他的江山或许不稳、但大宋朝绝对不会百年来变得如此积弱。
刘行不会去做杯酒释兵权那样的事,而是要争取将钟相那样一个心存异志之人变成可谓己用的将帅大才。
能容人、识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