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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赵言还担心,待李旭来了安素阁寻不到沫瑾,要是问起来,那怕她有心隐瞒,恐也瞒不了多久。 ..
故而,她正忧虑该如何与之周旋之时,却好几日都不见李旭前来。
赵言于心中大骂李旭薄情寡意,以为他是因着梁晴在宫中而无暇再顾及沫瑾,恨不得当着他的面将之骂个狗血淋头,然即便她心有怨念,不过想到既然他不来,她也省心不少,才放过他不在背后啐啐念叨了。
只是几日后,从宫中传来消息,且是梁仲亲口告诉她的,也让她终于明白为何这几日李旭不曾出宫来。原不是他不想来,而是他不得暇来罢了。
众所周知的,李旭是当朝太子,乃当今皇后所出,虽不是长子,却是嫡子,适以,这太子之位坐得也是理所当然,无人敢有异声。
只是,前些日子,突然传出皇帝陛下所中之毒,乃是皇后娘娘所下,以至于一时半刻都查不出是何人所为。
查出了下毒之人乃皇后,众人皆是疑惑不解,当陛下亲自审问,皇后和盘托出其中之缘由,竟牵扯出了一桩旧往之事。
原来,昔日皇后入宫多年,一直无所出,一来二往,皇帝自是不再踏足皇后的宫里,皇后为保自己的后位,便使了个美人计,将自己的一名贴身婢女用计献给了皇帝。
**恩**,皇帝虽欢喜那位小宫女,但毕竟身份摆在那里,还来不及所有恩赏,那宫女的肚子便甚是争气的怀上了孩子,皇后到也未将消息瞒下,告之了皇帝,皇上本是即刻便要有所封赐的,却被皇后压下,道是让她生下孩子再来恩封身份,那才名正言顺,皇上一听觉得甚是合理,便将事情缓下了。
怀胎十月,那宫女生下一个男婴,只是皇帝才将将看到孩子,屋内的宫女便断了气。
俗话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皇上本对宫女便无多少情份,人死了便也死了,孩子的生母身份虽低下,但毕竟是自个儿子嗣,皇上便决定将孩子交由皇后抚养,对外亦宣称,此乃皇后所出之子,于是这消息一瞒便是多年。
李旭一直不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份,虽说母妃对其并不亲近,亦严苛的很,但他一直以为是自个儿年纪轻轻便被封了太子,母亲才会对自己这般苛刻,诸多要求,如今真相大白,他才恍然大悟。
皇后向皇上下毒,无非是这些年来情意寡淡,早不复夫妻之情,唯一能将两人联系起来的,竟是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的“儿子”,如此桩桩件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折磨着这个被困宫中的女子,她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来,赵言觉得并不稀奇。
此事一告诉了赵言,便是代表沫瑾也知晓了,当日,她便兴冲冲地去了苏宅,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沫瑾。
原本,沫瑾对李旭之事,总是能避则避,只是赵言兴致高昂而来,她也只能陪坐着听她絮絮叨叨的似说笑般的述说。
而第二日,皇帝陛下下诏,因自己龙体有恙,已无力打理朝政,下旨将皇位传予太子李旭,成为尉羌国第一个在世便禅让皇位的皇帝。
原定着太子便要大婚的,登基为帝之事来的急,众大臣一商量,太卜定了吉日,决定先行登基,再行大婚之礼。
而这些事,不必赵言传话,沫瑾只需打开门,便能听到。
如今对李旭而言,一切都顺风顺水,再无旁碍了。
沫瑾不愿再听外头的传言,闭紧了府门,于寒冬之际,自个儿亲力亲为的打理起院子来。
太子登基大婚之事,赵言的消息来得自是比沫瑾快,梁仲来时,她已寒着一张脸坐在二楼窗边的桌旁,撇头望着对街的屋檐,兀自神游。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她对面,一扯袍子坐了下来,自个儿动手翻过一个空碗,提起酒壶倒了一碗酒。
赵言听到动静回头,见到他也未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而后又转头看向窗外。
“眼下这时候,我真不敢去见沫瑾。”
前些时日,便有风声传来说是李旭要纳妃了,且还说得头头是道的说是正妃,彼时未有明确的消息出来,李旭自个儿也未提及,她便道许是世人以讹传讹,谣言罢了,而今一道圣旨诏告天下,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她也就不敢去看沫瑾了。
梁仲不出声,只是抬头饮下了碗里的酒,复又提壶斟酒。
许久未听到梁仲搭话,赵言忍不住又是一声轻叹。
李旭对沫瑾而言,终归与旁人不同,只因李旭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正是沫瑾最为艰难之时,一时的温情,以至于惹来日后的纠缠不清,怕是谁都预料不到的。
而偏生到了此时也未出现合适的人选来替代李旭,否则,沫瑾也会觉得好过些。
“你别太操心了,沫瑾未必会如你想得这般脆弱,我认识她这么久了,她从不是个软弱的姑娘,这一道坎,她迟早都能迈过去。”
梁仲缓缓说着。
他一直知晓李旭要纳妃,太尉倒台,莫王阵亡,朝局之势风云骤变,李旭若不能牵扯住那些所谓的肱骨之臣,便是他身为太子,这位置终究是不牢靠的,特别是经成亲王一事之后,这飘渺的局势就越发的难以掌控,而联姻是最好的法子,昔日他做过许多回,想必日后也断然还会再有。
与其说,让沫瑾成为他后宫众女中的一人,他觉得还不如让她生活于市井之间,寻个普通男子嫁了,一如他往日不愿让晴儿嫁入宫门是一个道